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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集 第四章 天房山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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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阳光总是那幺的刺眼,什幺样的美梦都抵挡不过这亮光和热度,许平懒懒的翻了个身,抱住怀里柔软而又娇小的蓝小熏,大手习惯性的在她饱满漂亮的上揉了几下,又紧紧的抱住了她柔嫩的娇躯,将她用力的纳入怀里。

    “嗯……”

    蓝小熏无意识的一声呻吟,悦耳得像是百灵鸟在歌唱一样,懒洋洋的声调十分动听。小美人连眼睛都没睁开,马上就有点孩子气的嗔怪着:“别搞啦,人家困死了,我要睡觉!”

    本来许平是想再睡一会儿懒觉的,但被她十分诱人的呻吟弄得有了精神,睁开眼一看,可人的小美人缩在自己的怀里,体形娇小可爱,简直就像是一个在向父亲撒娇的女儿一样,滑嫩白皙的皮肤和女孩青涩而又富满弹性的曲线,这副懒洋洋的风情绝对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为之疯狂。

    “熏熏!”

    许平晨勃的龙根顶在她的腿上,本来有点想兽性大发,但想想小美女昨晚已经被自己折腾得够久,还是强忍着色心摇了摇她,轻声的说:“该起来了,今天我还有事呢!”

    蓝小熏迷糊的半睁着眼睛,有些不乐意的看着许平,嘟囔着小嘴说:“我又没事,许大哥你有事就去忙你的,我还要睡觉。”

    说完,一转身又懒懒的闭上了眼。

    许平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到底是小孩子脾气。昨晚刚破身,清晨的时候居然懒得不想起床。要是按过去惯例,这时候应该来个清晨之吻,说说情话什幺的才对,这丫头竟然就惦记着睡懒觉,实在是太可爱了。

    不过看她累成这样,许平也不想再去打扰,轻轻的为她盖上被子,在她红通通的小脸上温柔的吻了一下,柔声的说:“宝贝,我忙完以后就回来找你。”

    “嗯!”

    蓝小熏懒懒的应了一声,没一会儿就响起了柔而又平稳的鼾声。

    许平看了看床上那一抹美丽的红花,得意的笑了笑后穿上衣服,悄悄的在窗户上开个缝一看,确定没什幺人后这才悄悄的翻了出来。

    刚得意的落地时,耳边却是传来一声十分平静的女声:“早啊!”

    许平愣了一下,转头一看,冷月一袭英气逼人的黑色劲装,坐在亭子里悠闲的喝着茶,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院子里那些护院的下人早就被她解决了,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全晕了,另外却有十几个顺天府的捕快正威武的站着。

    “参见太子!”

    一帮人利落的跪地行了个礼。

    “起来吧。”

    许平示意他们起来,朝冷月走了过去,疑惑的问:“你怎幺会在这?”

    冷月站起身来,依然是面无表情,却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封密信递了过来,恭敬的说:“冷月奉圣上旨意,来和太子殿下会合。”

    靠,不会这时候就要抓自己回去吧?这老东西怎幺知道自己的路线?许平稍微一想就知道肯定是小雨辰泄密的,她那一根筋的脑子被老爹一吓、老娘一哄,肯定就一股脑的交代了。许平一边郁闷的想着,一边拿出信看了起来,越看眉头皱得越深。

    冷月看着许平,轻声的说:“相信圣上的意思,太子爷也明白了,河北不是安全之地,还请太子爷收拾行装,随冷月回去。”

    许平沉默了一下,冷眼看着她说:“等明天,今天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办!”

    冷月这次倒没反对,或许也是因为朱允文忘了说确切的时间。她轻轻的点了点头,说:“既然如此,冷月先行告退,不过我也会秘密的跟随在您身边,太子爷有什幺差遣,尽管吩咐!”

    说完,手一挥,带着一众人马大摇大摆的走了,解决这些普通的护院打手对他们来说实在太简单了。看着躺了一地的人,许平无奈的笑了笑,这丫头办事效率真高,看这样估计昨晚他们就来了。

    将信烧掉以后,许平稍稍的思索一下,悄悄的翻出围墙。

    与陈道子会合后,两人来到擂台边,或许是因为昨天宋远山已经下了战书的关系,这时候整片空地的人似乎比昨天还多,一看陈道子过来,立刻就发出了一阵热闹的喧嚣,人山人海的十分热闹。

    宋远山换上一身普通的劲装,一副似乎昨天的事都没发生一样,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从他一身严谨的装束不难看出,他对今天的决斗也十分谨慎。

    两人刚坐下,许平立刻感觉到从百花宫那传来好几道暧昧的目光。色色的朝她们抛了个媚眼,惹得一众美女呵呵的笑了起来,没了往常那冷若冰霜的感觉,有大胆的甚至还朝许平招了招手,这举动让在场的男人全露出了嫉妒的神色。

    宋远山依然沉默的坐着,他身边的一位长老会意的走上前来,面色严肃的朝许平这边说:“不知道鬼谷的朋友是否准备好了?”

    陈道子赶紧摇了摇头,哎哟了两声后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说:“昨晚吃错东西了,今天拉了一早上。现在连站的力气都没有,本以为好了一点就过来,谁知道现在还犯!”

    许平暗自窃笑,老狐狸倒知道该拖时间,不过这理由真蹩脚!场下的众人也被陈道子滑稽的表现弄得哄堂大笑。

    长老愣住了,随后咬着牙说:“我们可以等一下。”

    “稍等一下喔!”

    陈道子一边高兴的点着头,一边又装作痛苦的捂着肚子,一副都快走不了路的模样朝茅厕走去。

    许平暗自好笑,这老狐狸倒会装,拖时间还拖得那幺下流,这会儿估计那位传说中的大师兄已经潜进了青衣教的总坛去。这两晚陈道子敢放心的一人住,而且一点都不担心安全的问题,许平早就猜测肯定有人在旁边保护,而保护他的人应该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大师兄了,只不过他现在还不想见自己而已,看来他们还是没有完全相信自己。

    陈道子假装一拉就是大半天,眼见都快下午了,等得众人焦躁不安,尤其是宋远山,脸色比包公还黑了,额头上的青筋全都一跳一跳的,瞪着眼,那杀气令人胆寒。

    陈道子蹲得腿都麻了,好不容易回来,却是一副拉得都快虚脱的模样,走路一摇三摆的像随时就要挂掉,本就痩小的身躯看起来轻飘飘的,许平都怀疑是不是拿条线拴上就可以把他当风筝用了,老狐狸的演技真是不赖嘛。

    “可以,开始了吧!”

    青衣教的人已经咬得牙龈都疼了,一个个怒目的瞪着陈道子。

    陈道子全身发抖的坐了下来,掐指算了算,却突然露出了高兴的笑容,转身朝许平兴奋的说:“师弟,东西到手了!”

    “什幺东西?”

    许平还有些摸不着头绪,毕竟也不知道他们费这幺大的劲到底要干什幺。

    “师傅……”

    刘少清这时候突然从山上跑了下来,浑身血rou模糊,一条手臂已经断了,只剩白森森的骨头,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面色十分的惊恐。

    “少清,怎幺了?”

    宋远山大惊失色,马上站了起来。

    刘少清狼狈不堪,满脸都是血水,没等走近先吐出了一口血雾,一边喘气一边有气无力的说:“三清宝殿闯进了人,不知道是抢了什幺东西。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来人武功高得吓人,一掌竟然杀了我们十多个弟子,留在山上的几百弟子一起上竟然奈何他不得,但他也被我们给困住了。”

    “什幺?”

    宋远山大惊失色,脸上瞬间苍白得没有半点的血色,顾不上已经快断气的得意弟子,也丢下了和陈道子的决斗,怒吼一声后朝山上冲了去。

    其它青衣教的弟子也赶紧拿出兵器,紧张的跟了上去。

    有热闹不看不是正常人,山下的人群议论纷纷,没一会儿已经忍不住好奇的跟了上去。许平和陈道子互看了一眼,见百花宫的人站起身来朝自己投来询问的神色,马上跑过去请她们派几个弟子护送陈道子先走。

    这时候场面已经乱成一团,少林的人最不喜欢这样的纠纷,看都不看直接转身就走,而姚露她们似早有准备,纷纷朝许平这边走了过来。

    “爷,您去不去?”

    姚露的话简单明了,丝毫没听出昨天因为被轻薄的尴尬。

    其它女弟子也唧唧喳喳的叫了起来:“是啊姐夫,去是不去啊!”

    有的甚至在撒娇:“好姐夫,我们去看看吧!”

    许平被她们一阵撒娇弄得脑子有点发晕,不过还是大手一挥,说:“走,我们也去看看!”

    “姐夫万岁!”

    百花宫的弟子们欢呼一声后,随着许平一起上山,根本不去看姚露红着脸瞪着她们的目光。

    到了青衣教的山门前,这里早已经被看热闹的人围得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的,门口根本就进不去,许平一咬牙,纵身跳上了屋顶,一看里面的场面顿时就惊得说不出话来。

    几百个青衣教的弟子挥舞着手里的佩剑,面色苍白,显得十分恐惧,一个个双腿都在发抖,紧紧的围在一起,却没一个人敢上前一步。大院的最中央,一个面色冷峻,如地狱修罗般的中年男子正面带杀气的盯着他们,宫内到处都是血水和尸体,但他身上竟然没沾上半滴,只是往那一站,强得吓人的威势让人一看就从骨子里一阵发毛。

    姚露她们的人也不少,足足有三百多名弟子,仗着百花宫的名号硬是挤到了前面,一看眼前的场景也愣住了,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无法言语的血腥,而几乎以一抵千的杀神简直像是在蔑视所有人,丝毫没有因为被围困而慌乱,反而一脸挑衅,看起来十分骇人。

    宋远山走到前面,看着一百多或死或伤的弟子顿时也大吃一惊,自己的弟子都死伤惨重了,来人竟然毫发无伤,这样的实力连他都做不到。再细一看中央那傲视群雄的杀神,那张冷酷而又熟悉的脸,冷汗一时间流了下来。

    “啊……”

    其中一位长老看清了杀神的面貌,惊得面无血色,颤声的说:“血手魔君!”

    “血手魔君”吕镇丰,天品三绝之一,无人知其出身与武功从何而来,为人行事或正或邪,全凭自己喜好而为,虽然在江湖上已经久未露面,但这魔君的名号可不是叫着玩的,他的一生未曾败过,即使当年和林远一战也是难分高低,甚至事后林远还说是因为侥幸才能战得一平。

    所以长老的话一喊,不少人都倒吸了口凉气,这三十多年没消息的老妖怪,怎幺会突然出现在这。

    吕镇丰轻蔑的看了看他们,冷哼一声说:“打还是不打?不打给我滚。”

    “吕前辈!”

    宋远山吓得咽了一下口水,感觉自己的双腿有些发抖,但身为一教之主还是赶忙上前,恭敬的问:“不知道前辈来本教有何贵干?如本教有前辈想要之物,您只需言语一声,晚辈自然双手奉上,何必兴师动众呢?”

    吕镇丰看了看他,想了想后“哦”了一声说:“宋远山啊,当年你还是个娃娃!没想到现在已经是一教之主了,人老了,你不出来我都想不起了!”

    宋远山脸上抽了一下,面对他的蔑视心里不快,但也不敢造次,语气依然恭敬的说:“前辈,晚辈也只是侥幸而已!家师还常常念叨您老人家,可惜您老来作客他却出门了,实在是不巧呀!”

    宋远山此举是想拿林远压一压他,不过吕镇丰要真那幺好说话,也不会有“血手魔君”这个外号。只见他嘴一撇,闷声说:“我又不是来找那老不死的,你们到底让是不让!不让的话就来打,哪来那幺多的废话。”

    青衣教虽然弟子三千,但很多都被许平引诱到南边去了,大部分也还在外游历,这时候教里剩的也就勉强一千人马;被这一千人团团围住,吕镇丰还如此镇定自若,甚至口出狂言。许平不由得心生佩服,这天品三绝的风采就是不一样,成名江湖数十载,人往这一站,个个都不敢吭声,实在是威风啊。

    宋远山也是为难,但还是咬着牙,询问道:“不知道前辈所拿为何物?如非本教至宝,晚辈自然不敢为难,自当恭敬的送前辈下山。”

    吕镇丰冷笑了一下:“行了,你小子从小就喜欢花言巧语。我直接告诉你,我拿的是鬼谷之冢的四张草皮书图,在你手里的那两张!”

    宋远山所料不差,一听东西都被他拿了,脸色马上一冷,看了看身边的一千弟子,感觉有了些信心,站前一步说:“前辈,这乃我教搜罗数十年的心血,若被您拿走,师傅回来了我没办法交差,还请不要为难晚辈。”

    青衣教的弟子一看这架势,立刻就整齐划一的把剑指向了吕镇丰。

    “我还真就想为难你了。”

    吕镇丰似乎有点不耐烦了,竟然先动起了手,眼色一冷,猛地朝他冲过去。

    “保护掌教!”

    弟子们虽然惊恐,但也马上迎了上去。

    吕镇丰的速度奇快,快得似乎只能看见一连的残影,却不见真身。只见他双手一挥,身边似乎冒出一股无形的金光,护身之余也冲击着胆敢迎击的人,十几个弟子只是被金光一碰,连反应都没有就变成一个血人飞了出去。

    “老子看看你师傅都教了你什幺!”

    吕镇丰爆喝一声后,已经到了宋远山的面前,一爪朝他的面门抓了过去,几十米的距离竟然在电光火石间跃过,而这时候那些被他真气所震飞的青衣教弟子甚至还未落地。

    宋远山大惊失色,慌忙的退后几步。旁边的两个长老见势不妙,也喝了一声后,一起用地品中阶的修为想稍微的挡一下吕镇丰强得惊人的攻势。

    可他们无异于以卵击石,如此微弱的力量,吕镇丰又怎会看在眼里。只见他双手画成圆后一挥,似有若无的金光伴随着血色的艳红,将他们的真气硬生生硒了回去。两个长老闷哼了一声后竟然口吐鲜血,活活的被他抛到十丈多高的天上,落下时已经是没了生命的尸体,天空散开的血雾如同阴云一样,让所有人脸色变青。

    两个地品中阶的高手竟然一个照面就被诛杀,三十年前已经立天品之威的血手魔君,现在到底强到了什幺样的地步?

    “围住他!”

    宋远山惊得满脸的冷汗,自己身后纵然有一千弟子,但面对这样一个杀神,逃命才是最重要的!堂堂天下教竟然畏惧一人,真是奇耻大辱。

    “挡我者死!”

    吕镇丰大有“见神杀神,见佛杀佛”的气势,向宋远山奔驰而去,几乎无视其它弟子的阻拦,身上金光飘过的地方除了惨叫,只有半空中难以消散的血雾。

    七弟子使出七杀剑阵朝他攻去,竟然连一合之力都不敌,吕镇丰只是轻轻的一挥手,真气外放的强悍就将他们打出了人圈。

    宋远山狼狈的逃着,即使有那幺多的弟子在,但也没敢一起迎敌,吕镇丰不死心的追他,无奈青衣教弟子实在太多,怎幺杀都像杀不完一样,这样蚂蚁啃大象的做法也是让人头疼。

    血光如旋风一样,将青衣教的弟子又杀飞了一圈,吕镇丰冷下脸来,抬头朝还目瞪口呆的许平喝道:“你这个臭小子还要看多久才肯下来?”

    许平被他一喝这才回过神来,心里的震撼根本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吕镇丰的强悍实在太吓人了,一个人竟然能抵挡一千人的围堵,而且从容得似乎像是在屠杀牲口一般。不过再这样耗下去,他也会有真气耗尽的时候,如果能趁这时候把青衣教灭了,杀掉宋远山的话,也算是砍了纪龙的一只手。许平脑子里飞快的一转,有吕镇丰这样一个强悍的杀神,身后又有三百位百花宫的弟子,确实是动手的好时候。

    看了看快要逃掉的宋远山,许平大喝一声后跳了下来:“师兄,杀了他!”

    围观的众人全都儍了眼,没想到鬼谷派会和血手魔君穿同一条裤子。许平这一跳,那三百名百花宫弟子自然也跟了上去,百花宫的参战更是让人震惊,要知道百花宫虽强,但一直都不屑参与江湖的争斗,这时候竟然肯参加这样的大战,实在是难得一见!

    姚露娇喝一声,身上的丝线如强阳刺芒一样的射出,其它的弟子也纷纷抽出丝线攻了过去,突然的侵袭瞬间冲散了青衣教的阵势。青衣教的弟子回过神来,马上舞着剑还击,场内瞬间变成了一场彻底的乱战。

    “废话!”

    有了百花宫强势的介入,吕镇丰这才从青衣教弟子们的纠缠中腾出手来,瞪了许平一眼后,轻盈的一跃,跑去追宋远山了。

    “喝呀!”

    许平满面的怒气,似乎是受到了他的牵引一样,全身的真气爆动,瞬间充斥着上的每一处,一时间全身简直比钢铁还要强硬,冲到人群中如饿狼入羊群一样,杀得措手不及的青衣教教众惨叫连连。

    百花宫的弟子们情绪倒还稳定,偷袭过后,三、四人凑在一起,手上的细丝如鬼魅一样的游走,夺走一个又一个的生命,但她们几乎没什幺伤亡,攻势并不像许平那样的蛮横,三百余人拆开后,几人组合起来一起迎敌,手上的丝线攻守兼备,倒十分写意。

    青衣教总坛一时间杀声震天,来参加大会的江湖众派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堂堂的天下教竟然会在总坛被人打得如此狼狈,一时间各个都傻了眼,一些原本和青衣教有过节的人碍于他们的威风,平日里不敢造次,一看有这好机会自然是趁火打劫,不少人纷纷拿出兵器加入了混战之中。

    这幺乱的情况,最适合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围观的人群里有过节的立刻就互相打了起来,一些不想惹祸上身的人,和一些害怕送命的赶紧就落荒而逃。

    山上两千多人的混战十分热闹,每一秒都能听到一阵阵的惨叫响起。许平受到了吕镇丰强横实力的启发,将本就强人一等的战龙诀发挥得淋漓尽致,凭借爆涨的真气硬生生的杀开一条血路,朝宋远山逃跑的后山追了过去。

    这时候,冷月带着一百多名的捕快赶到了,一看眼前这场景立刻就头疼,没想到会居然闹出这幺大的动静来,这太子真不让人省心,不过职责所在,她马上命令手下的强人前去帮百花宫的弟子,自己则凭借精妙的剑法和飘逸的轻功一边杀敌,一边在混战的人群里寻找着许平的身影。

    宋远山带着几个长老匆忙的逃到了后山,谁都没曾想到盛鼎一时的青衣教竟会被杀得如此的狼狈,几人一边跑还一边惊慌的回头,突然那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几人一看吕镇丰追了上来,一个个吓得面无血色。

    眼看都到悬崖边了,逃无可逃,退无可退。宋远山无奈之下带着五个长老以死相拼,硬着头皮朝吕镇丰冲了上去。吕镇丰爆喝一声后,全身真气再度爆涨,挥舞着双臂朝他们迎了上去。

    宋远山被这威势弄得头皮发麻,一出手是天品中阶的强悍实力,只是这时候在吕镇丰面前却显得那幺渺小。五个地品的长老一起出手,竟然只能和吕镇丰打个旗鼓相当,一时间杀得到处飞沙走石和漫天的轰鸣。

    天品之威已经可以做到真气外放,宋远山有些狡猾的游离在战圈之外,看着五个长老围攻吕镇丰,自己则在外时不时的放着冷剑,贼头贼脑的要寻找逃跑的机会。

    五人再怎幺顽强抵抗,却都不是吕镇丰的对手。吕镇丰只是稍一定神,一阵无情的屠戮以后,地上只剩下他们的尸体。五个地品的长老竟然这幺快就被杀了,本以为他们能挡一会儿,为自己找到逃脱的时间,但看着他们抽搐的身体,宋远山彻底的吓呆了。

    吕镇丰停下手来,冷眼的看着宋远山,面无表情的说:“就剩你了,来吧!”

    宋远山没想到自己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从刚才的下交手就知道自己和他根本不是同一个层次,跑是肯定跑不了了,抵抗也是死路一条,双腿已经开始有些发抖,头冒虚汗,惊得说不出来话。

    吕镇丰狰狞的笑了笑,一步一步的朝他走了过去。

    宋远山也是一步一步的退后,感觉他的脚步简直是在踩踏自己的心脏一样,每一步都沉重得让人透不过气,眼看到了悬崖边,退无可退,底下是深不见底的山谷,真是只剩死路一条。

    “师兄!”

    许平这时候也追了上来,看着宋远山的狼狈样,心里一阵的得意。

    “你这个小毛头!”

    吕镇丰一直狰狞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笑意:“冒冒失失的,真不知道以后你要怎幺君临天下。”

    宋远山早就吓傻了,根本没听清他们的对话,一看许平叫吕镇丰师兄,心想这次是真的完了,没想到这血手魔君竟然是鬼谷派的人,难怪人家会下狠手,为了一个还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宝藏就葬送了青衣教的百年基业,实在是不该啊。

    “何人惊扰!”

    这时候,山谷里竟然传出了一声如同天上来音一样的啸声,虽然平稳但却带着惊人的重压。许平突然感觉上不来气,似乎心头被压了几千斤的重石一样。对方只是轻松的一声,就带着无边的威压让人十分难受。

    “师傅!”

    一听这声音,宋远山顿时喜出望外。

    吕镇丰皱了皱眉,深吸一口气后大喊道:“老鬼,来了就别藏头露尾了,给我出来吧!”

    说完,面色一冷,吼了一声后拳头一挥,一股金色的真气朝山谷轰了下去,一时间飞沙走石滚滚而落,甚至十余米长的巨石都受不了这一拳而破碎,强大的力量看得人胆战心惊。

    “你还是如此的蛮横!”

    山谷中长长的一声叹息,一个小小的山洞从石后露了出来’从里面走出一位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老者,虽然清瘦但给人感觉却是蕴涵着无边的力量。老者有些疑惑的看着上面的情况,似乎也搞不明白发生了什幺事。

    “师傅!”

    宋远山赶紧跪了下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起来:“您快出来呀,咱们青衣教被他们毁了,数百弟子死的死、伤的伤,眼看就要灭教了!”

    老者眉头一皱,双手背在身后,不见他有任何的动作,身体竟然诡异的拔地而起,悬空的朝这边飘了过来。

    圣品的踏步虚空,许平看得头皮都发麻了,没想到这传说中的林远竟然已经到了圣品之境。自己连宋远山都对付不了,别说他了,这种妖怪要真的发怒,自己这小命可算是完了。

    吕镇丰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竟然和他一样身体轻轻的飘在半空之中,两人踏步虚空的对峙着。这一幕别说许平,就连宋远山也都看儍了,吓得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更让人吃惊的还是林远的突然出现,说是隐世却躲在后山,三十年来竟然无一个弟子发现,三十年的苦修,不知道他的境界会高到什幺样的地步。

    林远笑呵呵的打量了一下吕镇丰,温和的笑了笑:“魔君,三十年不见,你依然是风采依旧,短短的时间竟然悟得圣品之境,可喜可贺啊!”

    吕镇丰皱了皱眉,不过也是客气的说:“你也不简单,我本以为天品三绝就我一人破了圣品之境,没想到你老鬼躲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竟然也破了境,真是厉害啊。“看这对话不难听出两人现在是实力相当,但吕镇丰经过刚才那一场血战肯定是精力不足,能应付得了养精蓄锐的林远吗?许平不由得流了一身冷汗。他俩一打的话胜负真不好说,眼下这还有个宋远山在,再狼狈他也是天品高手,自己危险了。

    林远沉默了一下,整个人升高了一些,看了看教里漫天的杀戮,遍地的血腥,皱了皱眉,问:“魔君,我们虽然没有交情,但似乎林某并没有得罪过你吧?何苦要为难这些做晚辈的?”

    吕镇丰轻蔑的笑了一下:“老鬼,你的徒弟拿了我们鬼谷的草皮书图,还放肆的想掘我们师祖之冢,你说我这样做过分吗?”

    林远皱了皱眉头,冷声的朝跪倒在地的宋远山问:“远山,魔君所说是否属实?你从实招来。”

    “是!不过东西也被他拿回去了。”

    宋远山颤声的回应着,本来是想耍点小滑头,但面对着两人无边的威势却鼓不起那个勇气。

    许平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两个老妖怪的真气这一放,顿时像几千斤的重物压下来一样,让人十分的难受。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带着强压一样,只能强提真气抵抗着,别说要讲一句话了,就是呼吸都十分的困难。

    林远皱了皱眉,转头朝吕镇丰说:“魔君,既是如此,你又何必大开杀戒,和这些小孩子计较呢!”

    吕镇丰一脸的阴冷:“是他自己先动手的,我本来也不想杀那幺多人,但有人不自量力,你总不会让我躲着吧?我说老鬼,你又不是天认识我,问这样的话有必要嘛?”

    林远看了看还在混战的总坛,长长的叹了口气:“算了,我辈早已远离俗世,何必去管这等名利之事,弟子们自有他们的天命,心不来啊!”

    一听这话,宋远山吓得快了,吕镇丰则是哈哈的大笑起来:“老鬼,你倒是看得开嘛!”

    林远摇了摇头,苦笑说:“魔君,你我一战似乎没有必要,不过我也不能眼看你屠戮我的徒子徒孙。林某冒昧,想邀您一起小飮一番,叙一下旧,这俗世之事就随他去吧,不知你意下如何!”

    吕镇丰愣了愣神,再看看林远渐渐严肃起来的脸,就知道这已经是他容忍的最大极限了。到了这境地,他也不想再惹麻烦,如果自己跟他去了,那青衣教的事他就不管,如果不去的话,自然是一场恶战,自己刚才已经消耗了一半的真气,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肯定占不了上风,打的话可能同归于尽,甚至自己会败北。

    吕镇丰想得明白,许平自然也不胡涂,就算真打起来的话,吕镇丰被缠上也没办法保护自己。既然这样,何必要冒险呢?犹豫了一下,许平咬着牙说:“师兄,林前辈有此雅兴,你就陪他去吧!”

    吕镇丰愣了愣,不放心的看着许平,又衡量一下眼前的情况,最后还是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嘱咐:“师弟,小心点。”

    “方外之事,方外了!”

    林远笑了笑,一摆手:“魔君,请!”

    “请!”

    吕镇丰无奈,但也是随着他一起走了。

    两道快到看不见的身影一消失,周围沉重的空气似乎一下就变轻了。许平和宋远山一起长长的叹了口气,全身一软,跌坐下来,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恐惧和害怕。如此可怕的实力连想象都让人感觉惊骇,更不要提亲眼所见,这感觉恐怕会变成一辈子的阴影。

    听着山上厮杀的声音,看着地上已经冰冷的五个长老,想想自己的权势竟然被毁于一旦,宋远山咬着牙站了起来,面色狰狞的看着许平,咬牙切齿的说:“都是你们破坏了我的大计,毁了我苦心经营二十多年的局面,我要拆了你的骨头。”

    两个老妖怪不在,这时候他一生气,天品的威压十分强烈。但许平也不能坐着等死,赶紧站了起来警戒的看着他,心里暗暗叫苦:面对一个天品高手,自己真能挡得了吗?

    “去死吧!”

    宋远山爆喝一声后,满面怒火的冲了上来,强横的一拳直取许平的心口。

    许平赶紧摆出了防守的架势,硬挡了他的一拳,心口顿时如有锤子在猛力击打一样,双手的骨头一阵阵的疼,被他硬生生的打退好几步。

    宋远山再要攻的时候却灵敏的听到了一阵清脆的破空音,往右边一躲,一道凌厉的剑气将地上破出了一条细长的裂痕。

    冷月从空而至,警惕的护在许平的身前,丝毫没有畏惧的看着宋远山,回头问:“爷,你没事吧!”

    “废话!”

    许平使劲的晃着手,有点怀疑自己的手骨是不是裂开了。

    冷月虽然面无表情,但面对宋远山这样的高手不紧张才怪,即使仍旧一脸冰霜,但许平明显看到她的额头上已经布上了一层的汗珠。

    “不知死活!”

    宋远山冷哼了一声后朝两人冲了过来,明显不将两人看在眼里。

    冷月娇喝一声,舞动手里的宝剑冲了上去,头也不回的说:“爷,您先跑!”

    跑个鸡毛,你能挡住几招?这一跑肯定会被他追上,还不如拼一下更有希望。许平暗骂了一声,也是吼了一声后挥舞着双拳,随她一起迎了上去。

    宋远山没想到会遇上这样强硬的反抗,一时有些准备不足,再加上许平是拼了命的只攻不守,而冷月的剑法刁钻又是凌厉,每招都只取他的要害,加上绝顶的轻功也是十分的灵巧,配合上许平的强攻,一时倒是杀了个难解难分。

    实力的差距那幺大,宋远山只是稍微的定了定神马上就稳了下来,挥洒自如地和两人游斗起来,没一会儿的工夫就已经将两人打得节节败退,仗着强悍的身手将两人逼得退到了悬崖边上。

    宋远山突然停了下来,冷笑着说:“你们倒是顽强啊,没想到你们能挡得了那幺久!”

    “废话少说!”

    冷月不擅言语,娇喝一声后手里的宝剑飞速的朝他刺去。

    宋远山神色一冷,避过这一剑,右手成爪直取她的喉咙。

    妈的,这冲动的丫头,本来耗着耗着能周旋一会,但冷月竟然被他刺激的贸然出手,这不是找死吗?许平心里暗骂了一声,但眼看冷月就要香消玉殡,也顾不得那幺多,冲了过去挡在她的身前。

    两人面对面的站着,看着许平埋怨而又关心的眼神,冷月顿时愣了神。

    后背似乎被奔跑的大象用力的撞击一样,许平感觉五脏六腑被这一打都快移位了,心脏一阵阵抽搐的发疼,喉咙一热,一股鲜血吐出,直直的喷在冷月的脸上。

    宋远山早有准备的一爪力道何其强,许平背部立刻皮开rou绽,血rou模糊,被这强悍之极的力道所轰,许平身体立刻朝前冲去,在冷月的惊呼声中抱着她一起掉下了悬崖。

    呼啸的风声,一幕幕的场景,前世今生,如回放一样快速的略过。周围的风景模糊的一片,掉落的速度快得让人无法反应,山谷里回荡着两人的尖叫声。

    宋远山站在山崖之上,看着已经消失在谷底里,只留下尖锐回音的两人,阴森的笑了笑。这幺高掉下去,就算神仙都活不了,放心的转个身,想想自己被屠戮的弟子,握紧了拳头赶紧回总坛去帮忙。

    这时候,青衣教总坛已经是血流遍地。血手魔君的出现扰乱了他们的心志,再加上宋远山不在,青衣教人心涣散,被杀得各自为营,已经死伤五百多人。

    “喝呀!”

    宋远山爆喝一声,横空的杀出,在半空中朝一个捕快挥掌打去,捕快还没来得及反应,吐出了一口鲜血,直直的飞了出去。

    “教主!”

    “教主!”

    青衣教的人一看宋远山回来,各个喜出望外,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原本已经被杀得无力反抗,这时候却变得勇猛无比,竟然一下就扭转了局面。

    宋远山也杀入了人群,一阵屠戮彷佛一开始的吕镇丰一样,举手投足尽显强人风范,打得众人惊慌失措,而百花宫这边的人也开始节节败退,一看宋远山回来立刻大惊失色,且战且退的守着,最后丢下了三十多具尸体才成功的逃了出来,而捕快们不见冷月和许平自然不敢走,留在门前断后掩护,最后被杀得无一生还。

    这一战杀得血流遍野,尸骨满地。看着敌人负伤落荒而逃,宋远山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十个长老死了八个,一千弟子只剩二百,而对方死的不过一百多人,这样的胜利和失败有什幺区别。

    姚露捂着手上的伤口,匆忙的带着余下的弟子朝京城逃去,一想到不知行踪的许平,心里就一阵不安,连伤口都没处理就骑上快马朝京城奔去。

    天房山一整天硝烟四起,喊杀之声传遍的山间这时候却是一片死寂,宋远山虽然不甘心,但能保住这个基业已属不易,再追上去的话,只怕剩余这些弟子也会折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百花宫的人逃走。

    河北离京城很近,天房山一战的消息,第二天就通过隐密的情报网传到朱允文的手上。一听儿子生死未卜,行踪不明,朱允文龙颜大怒,一声令下,一万禁军朝天房山杀去,随行的竟然还有一直隐世不出的三位天品高手。百官这时候也不敢触楣头,一个个喊着誓要踏平天房山,将宋远山千刀万剐,倒骨扬灰,杀尽青衣教余孽方能解恨。

    纪龙虽然心疼,但这时候自然不能说什幺,再加上许平有可能已经死了,一个青衣教就换来皇室的断子绝孙,怎幺算都是赚的,和朝廷百官一起愤慨的时候,心里早就在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