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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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你先别说话，”高启强说，“让我……让我再静静。” 高启强躺着没动，只有胸膛随着呼吸起伏。他盯着只有一米七高的天花板，这么多年一成不变的小小空间，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充斥着诡异的陌生感。 他，高启强，和他的亲弟弟。 上床了。 13岁开始，他就被迫长大，做了弟弟meimei的家长。这十几年来，光是吃饱饭和供弟弟meimei上学这两件事情就让他无暇呼吸，在疲惫不堪中完成了自我的抹杀。 包括性欲。 小阁楼没有任何隐私可言，他几乎算是睡在客厅里，弟弟meimei在客厅里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反之亦然。 打工回家后，高启强一般都是直接昏睡过去的，一觉醒来就是第二天清晨。直到十六岁的某一天，他被梦里那种头晕目眩的快感震醒，睁开眼时天还是漆黑的。高启强打开小台灯，屏住气听了一会弟弟meimei的动静，然后就盯着那条弄脏的内裤，发了很长时间的呆。直到天微微亮，他才下去把那条内裤洗了。 他在黑暗中完成了一个人的成人礼。 再后来，高启强打了好几份工，练就了沾枕头就睡且一夜无梦的绝招，把那点欲望的火苗直接掐灭。 这样的生活持续到弟弟meimei上中学。 两人的学校离家远，高启盛和高启兰只有周末才会回家一次，高启强有了自己的空间。 晚上躺在床上给自己纾解时，他沉浸在这种快感里，又在自我放纵中生出一些羞愧。他总觉得弟弟meimei好像还在这个家里，这让他咬着牙努力不发出声音，整个过程刺激又痛苦。 今晚，当高启强在又这份痛苦中即将到达顶点时，突然听到了一声“哥”。 他还在失神中。这新鲜的错觉让他浑身一震，忍不住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这样一来，喉间压抑着的声音就再也压不住了。 这是谁的声音？高启强忍不住想。 这黏腻的、愉悦的、不知羞耻的声音，是我发出来的吗？ 他睁开眼，结果透过汗湿的头发，看见了高启盛的脸。 高启强感觉耳边“嗡”地一声，?大脑在一瞬间完全空白。在这平生未有的刺激下，他的腰高高拱起，眼睛氤氲着什么也看不清。十几秒后，他才找回了一点意识，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 新鲜的空气渡满了肺部，缺氧的大脑重新运转起来后，他才明白现在的情况有多么糟糕。 不是错觉。 他的弟弟就在他的床边，目睹了他的失控。 高启强没有把搭在眼睛上的手臂拿开，他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高启盛。 “你怎么回来了？”高启强拽了被子盖在身上。 “我回来拿身份证，老师说报名要用。” 高启盛的声音平静，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刚刚的场景。 “今晚住家里还是一会要回学校？” “老师让今晚回去。” “好。那你去拿，哥送你回去。”高启强把手从眼睛上拿开，起身穿衣服。 “我不想回去了。”高启盛说。 高启强这才转过头去看自己的弟弟。 高启盛此刻正跪在自己的床边，两只手搭在床上，抬着眼与高启强对视。 高启强从弟弟的眼镜里，看到了狼狈的自己。 “回去。”他用手抓顺了自己的头发，又抹了把脸。“今晚我得值夜班，一会就走。快点去拿。” 高启盛没动。 “还愣着干嘛？” “哥。”高启盛的声音有点颤抖。 高启强停下了穿衣服的动作，皱着眉头去看高启盛。 哥哥裸着上身又居高临下的样子，在高启盛眼里，就像高贵的国王对着他蹙眉，这让他更加燥热。 “哥……”高启盛爬上了床。 高启强在他的攻势下往后退。“阿盛！你……” “对，我是阿盛。”高启盛把眼镜摘下放在一边。 高启强退无可退，被逼得越来越近的高启盛重新压倒在了床上。因为位置太靠后，高启强躺下时撞到了床头，铁床重重地发出一声闷响，他疼得“嘶”了一声。 高启盛的动作一顿：“哥，没事吧？” 高启强仍然紧皱眉头，没有回答。 高启盛放松了一些，侧身躺在高启强旁边。他用一只胳膊撑起上半身，一只手轻轻揉着哥哥的头。 “哥，你要是能一直这样，乖乖地，只呆在我一个人身边，那就好了。”高启盛说。 “说什么屁话……”高启强现在没那么疼了，匀出一点力气应对这荒唐的局面。 “你……你先把手拿开。”高启强拨开弟弟的手，深吸了一口气。 “阿盛，我知道你现在正是……正是想这些事儿的年纪。” “有些事，我能一直顺着你，但有些荒唐事，我是不能顺着你的，你今天吓到我了……我可是你哥。” “什么叫‘我现在正是想这些事的年纪’，”高启盛说，“你现在不也是吗？” “那不一样……”高启强开口。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我哥！我们是同一个爸，同一个妈，”高启盛打断道，“可我根本不记得爸妈，我只记得你！” “我不到十岁的时候听过你在梦里呻吟，我那时以为你是累的。直到再大一点儿，我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哥，你那个时候的梦里，梦到的是谁？”高启盛低下头，“我第一次，梦的可是你。” 高启强听得清每一个字，每个字都是一枚炸弹，把过去十年兄友弟恭的幻象炸成了粉末。 “阿盛……” 高启盛不再说话，他俯下去细细地品尝哥哥的耳朵，一只手抚摸着哥哥起伏的胸膛，感受着他每一次细小的颤栗。 高启强没有被人触碰过。他在夜总会打工时也只是最不起眼的侍应生，那些挥金如土的人的目光，从来不会在他脸上停留。偶尔也有人看上他，只不过看到他怯生生的目光，那人立刻就失去了兴趣。他虽然不用忍受被sao扰的命运，但那像看垃圾的目光也在不知不觉中伤害着他。 高启盛不一样，他的眼里只有自己。 过去几年里，高启强不是没有感觉到这炙热的眼神，不过他以为那是弟弟对长兄如父的崇拜。没人告诉他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没人教他怎么区分崇拜和爱慕。 自己可能也有错，于是审判和惩罚很快就降临了。 高启盛的手从胸膛滑下去，顺着他的身体游走。当他握住那一柱温热的时候，高启强抓住了他的手。 “阿盛，不行。”高启强摇摇头。他天真地认为只要没到那一步，就有机会挽救。 高启盛笑笑，没有甩开高启强的手，开始了动作。 “嗯……” 从来没有人握住过那里。高启强没忍住，从嘴缝里泻出一声闷哼。 他不敢睁眼，只好放开抓住高启盛的手，盖上眼睛。 “哥，把胳膊拿下来，我想看。”高启盛突然停下了动作，快感的中断让高启强无所适从。他把胳膊移开一点，睁开眼迷茫地看高启盛。 这一眼让高启盛彻底燃烧起来。他不想再压抑那份隐秘的欲望了，他只想把伦理、道德、底线这些东西踩碎，把指手画脚的人全都杀了。 没有了人就没有了规则，谁管我喜欢的是谁？ 他猛地起身，跪坐在高启强的双腿之间，左手控制住哥哥的右腿，另一只手就伸向了他的股间。 强烈的异物感让高启强清醒了一些。 “阿盛！你这是做什么！”?高启强剧烈地挣扎起来，“我是男人！” 高启盛只是加重了控制的力度，右手没有停下扩张的动作。 “疼……”高启强紧皱着眉头，抬起了下巴。 “听话……听话，一会就不疼了……”高启盛嘴里念叨着。 “拿出来，快点……嗯……” 好像碰到了身体里的什么开关，高启强的声音变了调，腰轻轻地抬了一下。 “这里……是这里……”高启盛继续自言自语，“应该可以了。” “哥，我进去了。” 高启盛迫不及待地脱了裤子，用更烫的自己去探索哥哥的身体。 “不行，出去……”高启强额前的头发完全湿透了。 “哥，我喜欢看你这个样子……”高启盛低下头，一口咬在高启强的脖子上，“我每天都想这样咬你，你肯定不知道。” “别说了……”高启强不敢再听下去。 “不敢听了吗？”高启盛说，“我还有更多你不敢听的话，连我自己都不敢说。” “可我现在太想说了。哥，帮帮我，”高启盛把头俯得更低，“堵住我的嘴。” “张嘴。” 高启强没有照做，而是把头歪向一边。 “张嘴……”高启盛把高启强的头掰正，迫使他正对着自己。 “我生气了。我一直都很听你的话，你却不愿听我一次。” 高启盛放弃了缓慢的抽插，朝着那一点狠狠地顶了下去。高启强因为这带着疼痛的快感短暂的失去了神志，嘴不自觉地张开了。 高启盛趁机吻了下去。 来不及了，高启盛的舌在他的嘴里搅动，勾起高启强的舌头强迫它与自己交缠。不温柔，没有任何吻技可言，这个少年莽撞地侵略着哥哥的口腔。比起接吻，不如说是在发泄。 高启强的底线彻底崩塌，他感觉到自己要妥协了。 他只能妥协。 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不是吗？ 不管自己的态度如何，他已经知道高启盛的心意了，他已经和亲弟弟上床了。 那根东西现在还在自己的身体里。 十年来，他从来没有工夫思索自己的境遇，只希望弟弟meimei和其他有爸有妈的一样，好好上学，出人头地，他的人生就有意义了。 原来献祭就是他的命运。 如今，自己的身体也要被献上，这个家注定没办法普通与平凡。 去他的吧，我努力过了。 自暴自弃的想法让高启强一阵轻松，他揽上高启盛的脖子，闭了眼。 这细微的变化很快被高启盛捕捉。他放松力道，轻轻地啄着哥哥的嘴唇，感受着对方的回应。 太像做梦了。 梦里的人真的就在这里，和他做着梦里做的事情。 万一真的是梦呢？高启盛停下了这个吻，想要多记住一些细节。 高启强感觉到那片湿软的嘴唇离开了。他睁开满是水汽的眼，变得红肿的嘴唇还微微张着。 “阿盛，继续亲我。”他揽着高启盛的手加重了力气，头稍微抬起一点，迎了上去。 这次是高启强在主动。 不似少年人的莽撞，高启强教弟弟接了一个真正的吻。 “哥，你跟别人接过吻吗？”高启盛声音里带着一点委屈。 “……嗯？”高启强正对这不急不缓的顶撞不太满足，原来是因为高启盛心里有事憋着。 “没有，”他自嘲地笑笑，说，“除了你，不知道谁还能看上你哥。” 高启盛松了一口气。 “哥，你很好，”高启盛低头吻了一下他的嘴，“而且现在更好了……因为你是我一个人的。” “嗯……阿盛，快点，我有点难受。”高启强说。 高启盛被这冷不丁的一句话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没想到高启强会主动地提这种要求。 “知道了，哥。” “我会让你舒服的。” 他拔了出来，拿了一个枕头垫在高启强的腰间，然后把他的腿分得更开，直着身子顶了进去。 “……阿盛，我好奇怪……” 接下来的每一次顶撞都让高启强的身体瘫软一分，那根炙热在深深浅浅中，次次都正中靶心。 “再……再快点。”高启强喘息着说。 “嗯。哥，我最听你的话了。” 高启盛不再时深时浅的厮磨，而是挺直腰用力的抽插起来。 “哈……怎么回事……我这是，怎么回事……”高启强的语言系统似乎被撞碎了，只能从嘴里说一些断断续续的句子。 “好舒服……我没有，没有这样过。” “很热，好热……” “阿盛，给我降降温……我想射出来……” 高启盛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向来沉稳的大哥在他身下绽放，眼角的泪，绯红的脸，嘴里破碎的呻吟，就是他在绽放的证据。而自己现在就在哥哥的身体里，在那里留下痕迹，在那里开拓，在那里种花。 “哥……我好喜欢这样的你……真想把你关起来，天天这个样子给我看。” “我，我不行了……阿盛……” 高启强的声音抖动得越发厉害，腰开始不受控地扭动。 “太奇怪了，我自己在动……” 终于在一声闷哼中，高启强抬起腰，射了出来。 “阿盛，你……” “哥，舒服吗？”高启盛轻轻吻了一下他。 高启强低头看了看弟弟依旧坚挺的那处，踌躇了一会儿，说：“我帮你。” 他滑了下去，张开嘴温柔地包裹起那根坚挺。 “哥，你不用……嗯……” 高启强开始吞吐。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那根东西刚从自己的身体里出来，硬邦邦的，带着腥膻味捅在自己嘴里，让他几乎想要呕吐。 含住的那一刻，高启强的脑子里只剩一句话：这样做阿盛应该会喜欢。 他抬起眼看高启盛的反应。 是喜欢的。 他用舌尖在马眼上细细钻研，然后加快了吞吐的深度和速度。 “哥……好舒服……”高启盛目光涣散着看高启强，努力克制着自己按住哥哥的头朝那里使劲冲撞的想法。 “好了，快起来……我快……” 高启强没有停下，而是含得更深，高启盛感觉顶到了哥哥的喉咙。那里的空间狭小，在这种吸力的强烈刺激下，高启盛没来得及抽出，身体一震，全部射在了高启强的嘴里。 “快，快吐出来……”高启盛手忙脚乱地抽纸巾。 “射得太深，滑下去了。”高启强接过那几张纸巾，擦了擦嘴角，xiele力一般躺在了床上。 高启盛也愣了一会儿，接着枕在高启强的胳膊上，搂住了他。 “哥。” “你先别说话，让我……让我再静静。” 其实他什么也没想，大脑根本不转。 怎么收场呢？ “阿盛，”过了很久，高启强叫了他的名字。 高启盛抬起头看哥哥的脸。 “我永远是你哥哥。” 高启强直直地盯着天花板，没能再说出一句话。 一滴泪顺着高启强的眼角滑进枕头。等第二滴将要滑下去的时候，高启盛伸手为他抹去了。 “哥，我最听你的话了。”高启盛说。 “我永远是你弟弟。” （本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