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梅西又拒绝卡卡
你开着车，载着卡卡和梅西回到了家。 等到你停好车，后座上的梅西仰着小脑袋，眼巴巴地望着你，又朝你张开了双臂。 “先生～～疼～～～” …… 你家小孩……是不是有点过分娇气了？ 但是你心头的担忧压过了隐隐的怀疑。 而且梅西自从进入了青春期，时常有些奇奇怪怪的表现。难得见到小家伙恢复了这么一副可可爱爱、软软糯糯的模样，你真的没有办法拒绝。 你又一次抱起了梅西，还是用公主抱的姿势，并且直接把他抱进了房间。 说起来，你已经有一阵子没进过梅西的房间了。 一来你在欧洲的时间愈来愈多，二来孩子长大了，总要给他留点隐私。 而现在，再次进入这间曾经由你精心布置的、充满童趣的儿童房，再看看怀里已经有了些份量的少年，你忽然觉得月球形状的儿童灯、墙上的卡通贴纸，还有印着奇奇蒂蒂的床上四件套……似乎都有些不合适了。 你垂下眼眸，略微打量怀里的少年，有些怅然地确认，你家小孩真的长大了。 你并未表现出丝毫的异样，只是安静地俯下身，把梅西安置在儿童床上。 说起来……长度1.8m的儿童床是不是也太小了？万一你家小孩还要长高呢？ 你一边琢磨着，一边直起身子，几不可察地甩了甩酸痛的手臂。 你觉得，似乎是时候下楼找卡卡谈谈了。 无论卡卡向你求婚的原因是什么，今天你都是货真价实地收到了他的告白。 你总得给卡卡个回答。 可是，在你离去之前，梅西出言叫住了你。 “烫伤的地方还是有点疼……先生能帮我洗澡吗？” 你回过头，正看见你名义上的小妻子半靠在床上，可怜巴巴地看着你。 可是……你才刚刚意识到，你的小里奥已经不是那么小的小孩子了。 犹豫了片刻之后，你出言问他，“你的泳衣在哪？我帮你找。” “可是穿泳衣洗澡感觉好奇怪哦……”梅西嘟着嘴，小声嘀咕着。 你以为梅西是担心穿了泳衣洗不干净，便柔声哄他，“乖～穿泳衣洗一次澡而已，也能洗得干净的。” 对待看着长大的小妻子，你一向是很温和的。但是当你真的决定了什么事的时候，也不会给人留下拒绝的余地。 梅西知道没有机会了，只好朝着儿童房衣帽间的方向努了努嘴，“左边第二个门打开来，从上往下数第三个抽屉里。” 梅西来你家的时候已经十一岁了，生活基本可以自理。 你真心实意地疼爱他，给他提供了优渥的生活条件，但也不至于什么事都为他包办。 因此这还是四年来，你第一次进儿童房的衣帽间。 你在用度上从没短缺过他，可是儿童房的衣帽间里却是空空荡荡的，只有大约四分之一的地方放了衣物。 而且最显眼的地方，挂着的都是你给他买的衣服，哪怕大多数儿童服装都已经不合身了。 你匆匆翻找出浅绿色的平角泳裤，又默默在To Do List上加上了一条：给里奥买衣服。 你把梅西抱进了儿童房配套的洗手间，然后特意退出去，等他换好泳裤才进去。 可你还是大意了。 梅西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浅绿色的平角游泳裤，赤着脚踩在淋浴间前蜜袋鼯形状的硅胶垫上，仰着头，满脸无辜地看着你。 裆部倒是遮住了，而且小家伙的胯间平坦到几乎看不出任何起伏。可是少年已经发育的、如同两只白馒头似的小奶子完全赤裸着，颤颤巍巍地晃动着，完全袒露在你眼前。 苍天呐！ 你先前明明带刚开始发育的梅西去买过文胸，这会儿怎么全忘了？！ 没有你带着，这小孩都不晓得给自己准备女式泳衣……怎么一点性别意识都没有？？？ 当然，也或许是你苛责了。 梅西从出生起就是作为男孩被养育的，即便身体变为了双性也一直踢着男足，他意识不到胸部也是需要遮挡的部位也是很正常的……吧？ 你一边胡思乱想着为你家小孩找借口，一边急急忙忙地错开眼。 可是梅西并不肯放过你。 他几乎全裸着身躯，向前走了两步，用抹着烫伤膏的手握住了你的手，并且直接往自己的胸前拽。 手指触到了少年胸前白嫩的乳鸽，你登时向触电一样地浑身一颤，然后急忙抽回手。 你心头产生了隐隐的疑惑，便强迫自己扭过头去观察这个一整天都表现得奇奇怪怪的少年。 不过，你竭力让自己的视线避开重点部位，集中在梅西的脸上。 梅西抬头看着你，棕色的小眼睛里有着同样的疑惑，以及坦然。 你的小孩开口，用少年特有的清亮嗓音催促你，“先生答应帮我洗澡的呀？” 你心头淡淡的疑虑顷刻间就消散了。 你暗暗责怪自己多想，再怎么样也不能怀疑你当作孩子一样养大的里奥啊！ 但是这澡是怎么都洗不下去了。 你并不答话，而是转过身，落荒而逃似的离开了卫生间，只匆匆丢下了一句，“先生还有事，今天先算了吧。一天不洗澡没事的！” 临离开梅西的儿童房之前，你又扬声补了一句，“等里卡多回巴西了，你去多买点衣服！先买泳衣！！” 梅西盯着被你带上的浴室门，看了许久。 然后，他走到浴室的镜子前，打量着镜子里的少年孩子气的脸蛋、矮小的身高、干瘪的身躯，还有浑身上下唯一多长了几两rou的胸脯，跟个小大人似的，幽幽叹了口气。 确定了你不会再回来了，梅西才扯了旁边的浴巾，用力擦掉了手腕和脚踝上的烫伤膏，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你则冲回主卧，洗了把脸，又用了差不多十分钟时间让混乱的头脑冷静下来。 然后，你转身下楼。 其实你暂时没什么心情去面对卡卡，但是至少要给他一个交代。 果真，卡卡还在客厅里等你。 见到你来了，他和往常一样冲着你笑出了大白牙，漂亮的脸蛋上看不出丝毫阴霾。 卡卡用葡语问你，“里奥怎么样？伤得严重吗？” 其实这几天的相处里，梅西基本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还破坏了他对先生的告白。可是从卡卡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埋怨的神色，只有纯然的担忧。 你告诉卡卡，里奥没有大碍，然后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其实……卡卡真的是个很漂亮、很阳光，也很和你口味的哨兵。 拒绝这样送上门的艳福……你还是有点惋惜的。 可是在没有感情的情况下，你并不想祸害这个连性事都不明白的纯洁孩子，也不想莫名再给自己背上婚姻的重担。 于是，你薄唇微启，吐出了让卡卡心碎的话语。 “我们不合适。” “你还小，可能不太明白，我们之间并没有真正发生什么，你也不是只能嫁给我。” “我们之间没有爱情。” “我不会要一个不爱的哨兵，更不会要一个不爱的妻子。” “婚姻太沉重了，也太神圣了，不应该背负在你这个年纪的孩子身上。” …… “你是明天晚上的机票是吧？我送你去机场。” 随着你吐出拒绝的言语，卡卡漂亮的脸蛋上，原本像向日葵一样灿烂的笑容逐渐黯淡了下来。 他沮丧地垂下脑袋，用力抽了抽鼻子。 沼泽鹿在卡卡面前跪下，伸出舌头，轻轻舔去主人眼角的泪水。 你狠了狠心，没有搭理心碎的青年，而是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