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你在我心里就是小孩子

    程希：“你们去午睡吧，后勤部给你们安排午休室没？”

    豹子：“安排了的，我们现在就去。”

    两个人前后推搡着走了，生怕搅了他们领导的好事儿。可顾归琛真难搞，程希几次败下阵来，眼里的征服欲却越发强烈。

    顾归琛因为程希，午觉都没睡。由于自小有失眠的习惯，他把自己的生物钟掐得很准，因为一旦打破、偏离，他就会进入一个恶循环。他讨厌失控的感觉。

    下午，顾归琛招来傅一尘，两人之间升起保密墙。顾归琛问：“AQ12招了没？”

    傅一尘：“基本没说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顾归琛：“都说了些什么？”

    傅一尘一五一十地将AQ12的零星证词，说给顾归琛听。顾归琛从繁杂、海量的信息中，提取到最关键的一点，问道：“他说到过AQ1881？”

    傅一尘：“提了一嘴。”

    顾归琛：“去审讯室！”

    顾归琛径直走到AQ12面前，此刻的他离死也没多远了，整个人全凭意志力挂在十字架上。

    审讯员一把抓住AQ12的后颈，将他的头抬起，对视着顾归琛。顾归琛正对着他脸上扭曲的五官和血rou迷糊的皮肤，脸上面无表情，语气无波无澜：“AQ1881，你认识？”

    AQ12无力的摇头：“AQ1881已经被暗杀了，我只听说过，没见过。”

    顾归琛语气严厉：“那你为什么要提到她？”

    AQ12：“我提过吗？”

    顾归琛问不出什么，径直走了出去，对傅一尘说：“这人可以杀了。”

    傅一尘：“是！部长！”

    AQ1881没死？顾归琛用力地闭上了眼睛。那是他和师父守风骁一起执行过的一次任务，他至今都记得那个手足无措的女孩，脸上惶恐的表情。

    哪怕顾归琛是个冷血的人，下手时也犹豫了几秒。他那时候20岁，那女孩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为什么师父要将这样一个女孩置于死地？但他没问，战士只是执行任务，不需过问原因。

    他明明记得他是下了狠手的，最后师父收了尸，怎么会没死呢？

    顾归琛：“那偷逃的11个守护，查得怎么样了？”

    傅一尘：“他们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们的追踪系统完全找不到。”

    顾归琛：“有必要的话，动用宇宙天眼系统。当然，前提是你们实在是毫无办法了。”动用一次，军事部的经费就烧一次。

    傅一尘：“我会认真督促调查的。”

    顾归琛：“嗯。”

    顾归琛心里的疑团开始越来越大，暗夜守护集体出逃，AQ1881没死，金霁月不知道怎么的就跳楼了···他用力闭上了眼睛，黑光势力已经如此嚣张了吗？

    他带着疑惑，往饭堂走，走进部长餐厅的时候，发现程希正和他三个副手聊天，那幅画面十分美好温馨。他第一次有了融入人群里的想法，这想法一出，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他信步上前，隔了个位置，坐在傅一尘旁边。程希则插位，坐在了他俩之间。这些天，程希缠着顾归琛，经常被下手撞见两个人的暧昧举动，所以他们现在也不知道是留下吃饭，还是赶紧走人。

    程希却泰然自若地说：“下周我请大家吃顿饭，你们有空的吧？”

    沈迁他们纷纷说有空。只有顾归琛说没空，程希就凑到他耳边：“你为什么没空？是因为答应被我抱着吗？”

    顾归琛没说话，就听到程希添油加醋地说：“我抱着你参加饭局，也不是不可以。”

    顾归琛推开程希，对他三个副手说：“那就下周吃饭吧，我们也好久没聚餐了。”

    程希：“我把豹子和小猫带上，你们不会介意吧？毕竟他们俩级别不够。”

    顾归琛：“只要他们自在，当然可以带上。”一般手下是不喜欢和领导私底下吃饭的。

    程希笑了：“他们脸皮厚，肯定自在，你放心。”

    顾归琛当然放心，程希带出来的人，脸皮肯定不止一两层。

    回到宿舍后，他凝视着正对着的军事部大楼，是不是真的应该给战士们，修一个新的公寓小区呢？还是不要吧，虽然耗费不了多少经费，但钱应该用在刀刃上。他只想在武器上花钱，至于生活保障，他很抱歉，目前还不能升级。

    周五又是忙碌的一天，他走出军事部的时候，发现程希正靠在专属军用轿跑等着他。顾归琛走上前去：“希姐。”

    程希：“上车，我送你回去。”

    顾归琛：“关战离不是给你修了别墅吗？你还和我挤在一块儿干嘛？”

    程希笑了：“你在的地方，就是我最想去的地方。上车。”

    顾归琛：“这附近新开了一家日料店，我们吃点儿东西再回去吧。”

    程希：“好啊。”

    周五的食堂，太空太大，几乎所有人都回家，和亲人在一起，迎接周末的休闲。顾归琛周五是绝对不会去吃晚餐的，那种形单影只的落寞，他不想体会。

    日料店不大，老板一看到顾归琛就忐忑起来，把他带到最里面的包间，门口垂着一张帘子，上面是山水图。包厢也非常狭小，就两个位，面对面。

    程希夹了一块明太子玉子烧，放在顾归琛的青花瓷碟上：“如果我不在，你是不是得一个人吃晚餐了？”

    顾归琛吃掉了：“周五，我一般不吃晚餐。”

    程希指着顾归琛面前的焦糖虾寿司：“想吃这个。”

    顾归琛将一双筷子在瓷盘上点了点，对齐了筷子尖，夹了一块寿司，准备放在程希盘子里，却看到程希倾身，在他面前张开了嘴。顾归琛只好顺势将那块寿司塞进了程希嘴里。

    程希心满意足地嚼着，说道：“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寿司。”

    顾归琛笑着摇摇头，给程希倒了杯青梅酒。程希正夹着一块酱烧鳗鱼寿司，送到顾归琛嘴边：“有来有往。”

    顾归琛皱着眉吃掉了：“是你让我喂你，我不需要你喂。又不是小孩子了。”

    程希指了指芝士熟虾寿司：“你在我心里就是小孩子，这个。”

    顾归琛夹了一块塞进程希嘴里：“你很喜欢吃虾吗？”

    程希：“怎么，你不喜欢？”

    顾归琛：“一般。”

    程希：“那你以后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