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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芮羿乜她一眼，“长着你这种脸，注定了什么都不用想，嫁给某个霸道总裁在家里负责数钱！”

    章栖予的脸确实挺能代入小娇妻的，石知律脑补了一下，笑道：“哪个霸道总裁这么幸运呢？”

    章栖予看她事不关己，心底的遗憾无语言表，她矫情地想，对于她嫁做人妻这种设想如此淡然，石知律从没想过参与她的未来吧？

    到了分岔路口，程则已经等了许久，替她打开了副驾驶，“你们是栖予的朋友吧？我程则。是栖予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

    “活的兰博基尼！！！”从芮羿的表现来看这车一定很贵。

    “霸道总裁出现了。”　司韶虽然不懂车的牌子，但也能透视程则周围“有钱人”的气势。

    “反正要开车送栖予，不如你们一起上来吧？”程则很享受这般恭维。

    “你们坐吧我和石知律不是一个方向。”池徊说。

    “没关系的开车很快的，绕一下就行了，我先送你们。”程则盛情难却、

    “我家那边的路，车开不进去。”石知律看来一眼池徊，她的表情还是很平淡，甚至带一丝微笑，“而且我有些话要和池徊说，我们就先走了，下次再聚吧。”

    石知律很少提家里的事情，池徊愣了一下，跟石知律一起说再见。

    “她们家是住在岛上吗？”程则不敢相信，“城里还有车开不进去的路？”

    石知律应该没撒谎，章栖予也想知道。

    最后芮羿司韶还是上了车，车速飞快掠过石知律和池徊的剪影，那俩人看上去聊得火热，时间真是治愈一切都良药，前面见面就杠的俩人，单独在一起时看起来竟比平时要亲密许多，每次想要去更深地了解石知律，就会出现一道墙横艮在两个人之间，然而总一起回家的池徊和石知律之间好像就不存在这段距离。

    【12月6日，天气晴，今天，我又多了解了她一点，石知律将来想做普通的上班族。】

    那天，章栖予在日记本上写下一行字。

    夜里，做了一个小明星刚出道就被普通上班族金屋藏娇的梦。

    司韶的话章栖予记住了，她以前比较倾向于一个人学习，后来却时常把几个好友叫到余裕隔壁那个房子来一起听家教上课。

    第一次来章栖予家的石知律，完全不像之前在余裕家看到的那样随便，反而显得有些畏手畏脚的，章栖予给每个人都榨了果汁，她接过来还说了一声谢谢。

    “跟我客气什么？”不知道为什么，章栖予总觉得校庆之后，石知律对她疏远了。

    “章栖予，我还以为你说的出租屋是那种钟点房呢，竟然有这么大，还可以做饭，我们上完课一起在这里做饭吃好吗？”　芮羿喜欢集体活动。

    “我要回去看着我弟弟写作业。”班级里有时候也会组织活动，石知律每次都会鸽掉，耐不过芮羿撒娇，她最后还是答应了，“那节省一点时间，我和池徊去买菜，你们把剩下的题做完吧。”

    池徊：“啊？哦！”

    石知律决定地很快，芮羿咬着笔头说：“人家也想去买菜！”

    司韶用笔头敲她的脑袋：“你先把题目做完吧！”

    小洋房的厨房没有动过，章栖予的作业其实也早早就完成了，司韶在辅导芮羿写作业，她像个局外人，于是把碗筷从橱柜里选出来放洗碗机里。

    池徊回来后一直吐槽石知律为了省钱的恶劣行径：“今天谁也别和我抢，石知律那份我请了，不用你花钱！讲得我口水都干了，谁去给我买瓶饮料。”

    “既然你都请客了，那我去给你买吧！”石知律顺手在围裙上擦了把手，才打开水龙头开关，在旁边一直搭不上手的章栖予说：“我跟你一起。”

    “芮羿，你会切萝卜吗？”石知律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狙一直喊着要吃却根本不动的芮羿。

    “啊？只会切块不会切丁。”芮羿是独生女，在家里比较娇生惯养那种，完美主义石知律不放心她，“那你陪章栖予一起去给池徊买饮料。”

    “好咧！”芮羿满口答应下来。

    “石知律，你又逃单！”池徊捡起一朵在揉的面团，扔到石知律鼻头上，“我不管，你欠我一瓶饮料。”

    章栖予和芮羿在自动售货机选饮料。

    “司韶果粒橙，我的冰红茶，池徊喜欢喝酸奶，石知律是纯净水，你呢，栖予，你喝什么？”芮羿扭头问她。

    在这群人里，芮羿和章栖予算是认识地比较早，但是明显芮羿和她们相处地更融洽，唯独不知道她要喝什么：“芮羿，石…她们喜欢喝什么。你为什么都知道？”

    “因为每次帮我辅导完，石知律总是要我请她们喝饮料啊。”芮羿给章栖予选了可乐。

    “石知律没有说过啊。”石知律说过的话，章栖予都记得很清楚。

    “她知道我们俩关系好，不好意思在你面前欺负我啦。”没有袋子芮羿只能把饮料都抱在怀里，“我们有时候会去图书馆学，石知律说你有专门的自习室，让我们别打扰你，就没有叫你。”

    “不会打扰啊。”章栖予不明白石知律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我思虑再三，没想到你先把秘密基地分享出来了，图书馆太远了，而且都是情侣，秀都要被秀死。”芮羿说，“而且空调制冷效果不好，我跟池徊说去我们家，司韶和石知律也坚决不去，说会给家长添麻烦。你这里真的是宝地，我们以后周末都来你这里学习好不好？”

    “好呀。”章栖予正有此意，她连钥匙都配好了，正准备饭后和大家说。

    很远就飘来火锅的清香，那三个人都很会做饭，尤其是石知律，她的东西连摆盘都很雅观，让人觉得很精致。

    “在老家，我们那里家家户户都会做这个韭菜盒子。”　司韶很是热情地介绍。

    池徊单纯把料理当作消遣：“我虽然会做但是不常做，经常点外卖。”

    石知律闷声吃着，她做任何事情总是很专注，不喜欢一心二用，蒸腾的热气里她用公筷给她们烫牛肚，手上的活没落下，安静听她们聊着天。

    等大家都吃饱喝足了，石知律又默默一个人收拾，摆在她面前的碗干净地像是舔过一遍一样。

    折腾完了石知律没急着回去给盯梢弟弟作业，而是在沙发上葛优瘫好长一会儿。

    章栖予从药箱里翻出健胃消食片。

    石知律伸手够着了，把自己未开封的矿泉水给她：“火锅比较辣，你喝点水稀释下。”

    章栖予很少喝瓶装水，拧了半天没拧开瓶盖。

    石知律笑了一下：“给我。”

    章栖予把水瓶递过去，接触到石知律冰冷的指尖，她的手指修长白皙指节分明，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瓶盖沾了火锅的油滑溜溜的，石知律从茶几上扯了一张纸巾包住再一旋转，开了。

    “我以前一直以为女生拧不开瓶盖是在喜欢的人面前卖萌的行为，看来不是的。真有人会连摩擦力这种常识都没有。”石知律看着章栖予喝水，章栖予太瘦了，因为瘦天鹅颈上微微凸出来一小块甲状软骨，随着水经过食道上下滚动，她喝水时很讲究，嘴唇没有贴着瓶口，有几滴落下来，在锁骨上开出一条水路，溯流到宽敞的领口里面，不知道去往何方。

    石知律咽了咽唾液，感觉自己消化地差不多了，从沙发上站起来，“谢谢学习委员款待。”

    章栖予说正事，给了每人一把钥匙：“你们如果要自习的话随时来，这里除了周六都没人。”

    “还要宣布一件事！”池徊把石知律推出来，“我们里的小伙伴石知律终于也脱贫，我们五姐妹从此进入小康社会！千呼万唤中我们活在上个世纪的朋友的石知律终于有了手机，请惠存号码！”

    她们几个都记下了号码，石知律的手机是一台卡得要哭的远古智能机，钟绫儿用完准备扔的，她舍不得硬是要拿着用，还是个翻盖的：“微信和QQ也加上吧。”

    “你这块砖头还可以网上冲浪？”芮羿总是口无遮拦。

    还好石知律并不在意：“嗯，但是只能连3G网。”

    她总是这样平平淡淡就把一些听起来很寒酸的话说出来，给人感觉想同情又没必要同情一样。

    “我还没存你们的。”石知律存完芮羿的，手机自动重启了，她也没让大家等，“你们把号码都说一遍吧，我记着回去再存。”

    她是真的记得住，在座各位都见识过她超群的记忆力，都报了一遍。

    章栖予送她们到门口。

    手机震动了一下，微信用户wxid＿olr92gxfq811添加你为好友。

    通过。

    对方正在输入。

    章栖予在表情列表找合适的表情打第一声招呼。

    【182XXXXXXXX】

    这串数字是章栖予的号码。

    章栖予的手指停在[卖萌]的表情包上，只看着石知律没来得及设置图片的头像，就觉得整个心脏都盛开出名为喜欢的花来。

    明知道不会忘记，但还是害怕会忘记。

    这不就是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