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与工作与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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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他的两位好友，织田作之助的画风清奇到了一种程度。 ……太普通平和了。 仅仅认识四天，秋川晴介感觉自己和对方已经进化成老夫老妻模式了。 这四天里，织田作之助每天白天会过来做饭，因为秋川晴介这点小病很快好了，还特意做了一顿辣味咖喱以示庆祝。 被辣的眼泪汪汪的秋川晴介，对一脸平淡还觉得不够辣的织田作之助竖起了大拇指。 似乎受到了感染，或者是有了一些灵感，织田作之助终于开始写作了。 和喜欢用电脑听键盘噼里啪啦敲击声音的秋川晴介不同，织田作之助写作的习惯相当老式，用纸和笔。 太宰治之前买的那些写作用品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两人待在一起的日常基本就是一起埋头写作，到点了做饭。 如果秋川晴介不想麻烦织田作之助又懒得下厨，就会点外送，然后下午一起看看书或者电影讨论一下观后感。 傍晚时织田作之助会离开，他收养了五个孤儿，因为要去工作的原因可能很久都见不到，能在家陪的时候会尽量陪着。 年纪大些的已经入学了寄宿制学校，年纪小些的还在读幼儿园，到时也会转为托管式。 这期间，他和孩子们的接触少而隐秘比较好。异能特务科给的地下工作，也是有一定程度的危险的。 去学校看望和休假时期接回家照顾，都得麻烦楼下的老板了。 虽然给了生活费和报酬，但他拿不出更优厚的了，不足以抵消这些麻烦。 更别说之前老板还被mimic事件波及，底下店铺都重新装修了一番，却仍旧没有怪他，织田作之助实在是感到惭愧。 收养了五个孤儿这点是相当震惊秋川晴介的。 尤其是他看得出织田作之助没有稳定工作，个人资产条件也算不上好。 “我能看看织田作的孩子们吗？当然，不会接触的，只是很久没和小孩子打过交道了有点好奇。” “可以。”织田作之助平静的安抚，“你不用那么紧张你的体质，能因为它而变坏的都是本质是坏的，日常生活中，灰色的普通人才是大多数。” 秋川晴介无奈摊手，“但灰色如果天天接触黑色，被染黑也只是迟早的事。织田作，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们这样的。” 显然，这是秋川晴介的亲身经历。 “抱歉，是我还不够了解。”织田作之助微皱了眉头，他希望秋川晴介能和其他人一样想怎么活动就怎么活动。 如果以后有他陪在身边保护，是能做到的。而这时间也并不遥远。 想到这里，他眉头舒展开来，温声道：“那现在走吧，因为明天要去工作了，我已经提前跟学校打了招呼，今天会把他们都接回家。” － 秋川晴介原本以为织田作之助这么平静温和的性格，带出来的孩子们也会像他一样。 事实证明他错了。 五个小孩子都很活泼开朗，男孩子们甚至还有些搞怪，炮弹似的一个个往织田作之助身上扑，试图打败“大魔王”，可惜攻击力太弱，连让织田作之助动弹一下都没做到。 织田作之助抱起其中的女孩子咲乐，打开轿车后座的门，放到中间儿童位系好安全带。 其他的小萝卜头们涌上来，终于发现车窗紧闭的副驾驶座还有一名陌生人。 秋川晴介有些局促的挠了挠脸颊，打招呼道：“你们好呀，我是织田作的朋友秋川晴介。” 小萝卜头们非常好奇的盯着秋川晴介，挨个做起自我介绍来。 分别是幸介、真嗣、优、咲乐、克己。 幸介胆子很大，扒着座椅中间问道：“秋川叔叔，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是黑手党吗？” 秋川晴介被问的一脸懵逼，瞅了眼旁边坐上驾驶位的织田作之助，温声回答：“不是的，我是一名小说家。” 话说他气质很不纯良吗？难道看起来很像黑手党吗？ 织田作之助：“因为我之前是黑手党成员，幸介觉得很酷，也想当黑手党，不过现在应该改变目标了。” “对！”幸介发出了激动的声音，“我以后要去造机甲！” 其他孩子们纷纷插话，“那我要开机甲！”“我要像xx那样征服宇宙！”“我……我负责基地后勤吧，或者机甲维修。”“我可以给机甲画花花！” 秋川晴介听出来了，这是迷上机甲动漫了吧。 “啊，不错的梦想。”织田作之助笑道：“都好好坐好，要开车了。” “好——” 坐是坐好了，嘴都没闲着。 小孩子们的精力仿佛是无限的，还不忘把秋川晴介拉进话题，对小说家的生活相当好奇。 ……那肯定不能说就是个宅家码字靠外卖过日子的死宅啦！太打击童心了！ 然后秋川晴介把话题引到了轻小说和动漫上，凭借他不俗的编故事能力，和随口就能讲出很炫酷的设定，成功征服了这群小萝卜头。 让崇拜着织田作的小朋友们了解了小说家并不是枯燥的职业，并正式列入了梦想备选职业。 秋川晴介感觉自己过去几年的话都在今天说完了，下车时被幸介一把牵住手往前走才回过神来，惊了一下。 “没事的，晴介，什么都没发生。”织田作之助牵住秋川晴介垂在身边骤然紧握的手，示意他冷静下来。 幸介还在兴冲冲的要带秋川晴介去看他的画本，其他小朋友们也围了过来，两人身边活像是开了一圈热闹的向日葵。 秋川晴介心情渐渐放松，他对织田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挨个揉过小萝卜头的头顶，开心的随着他们上楼去了。 织田作之助走在最后，他看着眼前的景象，眸中浮现出温柔的笑意。 开心欢笑着的孩子们，能自在的活跃起来的秋川晴介，以及已经动笔他有预感这本能好好写完的小说。 他想要的，就是这样平淡幸福的生活。 － 当晚，秋川晴介留宿在织田作之助家。 他非常习惯的抱着织田作之助的腰，正打算入睡时，突然想起一件事，猛地坐了起来。 “织田作！” 织田作之助支起身体，疑惑道：“怎么了？” 秋川晴介双手按着织田作之助的肩膀，“你之前是黑手党？！” “嗯，不过只是底层成员，做些打杂的事。” “那也完全想象不出来啊，气质太不符合了……”秋川晴介眼神往下瞟了下，又一本正经的收回来，“不过从武力值来说，你应该比太宰和安吾强多了。” “很惊讶吗？”织田作之助拉着秋川晴介重新躺下，把薄被掖好，“我以为你知道太宰和安吾的事。” “安吾是异能特务科的我知道，我就是从那里被他带出来的，但没什么实感，毕竟也没见过异能力。” 秋川晴介趴在织田作之助胸口嘀咕，“再说了大家相识相处的时间都很短……等等，太宰还有什么事？他该不会跟你是前同事吧？” “严格来说，太宰是我上司的上司的上司，职位比我高很多，他是干部。” 秋川晴介：“这个我倒不怎么惊讶，总觉得他做什么都很正常，也会做的很厉害。那你以后呢，想全职做小说家吗？” 织田作之助想了想：“还不确定写作的收益能养活自己，也不想完全把它当成工作，而且我喜欢从寻常的生活中取材，闷在家中是会逐渐腾空的。等这边事了后，应该会去找一份工作吧。” “嗯嗯，那到时碰到了有意思的事记得跟我说！”秋川晴介从织田作之助身上下来，睡到旁边，“睡觉睡觉，别把你弄得明天没精神了。” “好。”织田作之助侧过脸来，非常自然的亲了秋川晴介一下，“之后有一段时间不能见面了，照顾好自己。” 秋川晴介摸了摸脸，转头亲回去，然后火速撤退，“织田作，你胡茬扎人。” “我以后会记得剃干净的。” 秋川晴介便又凑过去亲了一下，“祝你一切顺利。晚安，织田作。” “晚安，晴介。” － 接下来的日子就回归稳定的日常了。 投稿，通过，参加比赛，获得优异的名次，名声大噪，被画了漫画制作成动漫，改编真人电影，完结开新文…… 工作上，和秋川晴介以前的流程也差不多，其实除了一开始投稿自己出去寄了稿件之外，其他的事基本不用他cao心，都是认真负责的编辑在办。 不过有一点比较意外的是，这个世界的历史和秋川晴介原本的世界很不相同，而现在日本似乎还处于战后遗留的阴影中，加上横滨这个公共租界的港口城市黑帮林立，以至于娱乐业格外凋敝。 使部分取材于这些现况的《半月君》打响名气后取得了意料之外的热烈反响，仿佛将积压的情绪都释放出来了。 甚至还给秋川晴介冠上了出身横滨的超人气小说家这种名头。 ……不，这个方面其实还好了，他早该习惯日本在取名上的浮夸风格了。 没说他是什么“横滨的战龙”就已经很好了。 事业上一片欣欣向荣，生活上也相当顺遂。 坂口安吾非常努力的挤出了半月一次的假期，每隔半个月就来秋川晴介家中度过休假的日子。 相拥，zuoai，让坂口安吾补个觉，再一起出去散散步聊聊天，如果恰逢孩子们放假的时间，就去陪孩子们，假期就这么平凡的过去了。 以坂口安吾的话来说，就是一想到每半个月可以这样愉快的回家休息，连着通宵半个月都不觉得难捱了。 秋川晴介：“……不，这个最好还是不要吧。” 织田作之助和太宰治倒也不是没回来过，次数相当少就是了。 太宰治还故意吓秋川晴介，大冬天穿得一身黑漆漆的悄无声息出现在客厅里，把刚结束工作出来的秋川晴介吓了一大跳。 然后就把大冬天还就穿这么点的太宰治塞到软乎乎又暖融融的被炉里去了。 太宰治舒服成了太宰治团子，惬意的呼出一口气，“啊，活过来了，冬天太可怕了。” 秋川晴介倒了杯热水放到他面前，又拿来自己按太宰治尺寸买好的毛茸茸的家居厚睡衣，准备帮太宰治换上。 “噫。”太宰治投来嫌弃的眼神：“我才不要穿这个，和我一点都不相符。” 话虽如此，秋川晴介给他脱外套再把衣服套上去的时候他也没躲就是了。 换下那身黑色，更像一个软乎乎的糯米团子了。 秋川晴介没忍住掐了把太宰治侧在桌面上堆起的一点脸颊rou，无视了太宰治谴责的眼神，“等会去浴室泡个热水澡，晚上就能睡个好觉了。对了，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太宰治嘟囔，“这么久没见，晴介就不好奇吗？不想问我吗？” “嗯……因为你们的工作都是不能说的吧，不过我确实想知道一点。太宰这段时间过得开心吗？” 颜色暗沉的鸢色眸对上灯光下熠熠生辉的浅金色双眸，太宰治眨了眨眼，有种被从海中拽出来落入平凡生活的温水中的感觉。 秋川晴介虽然成了超人气小说家，又有不得了的体质，本身却相当谨慎自持，不会让体质引起什么事端，把自己的生活过得平淡又幸福。 总得来说，没有脱离太宰治眼中那些一眼就可以望到头的普通人生活。 刺激里浸泡出来，一度徘徊在生死边缘寻找意义的他，并不喜欢这种平淡，本该对秋川晴介很快厌倦的。 但不见到时会想念，虽然不频繁，再见到了也没觉得不适，相反融洽的像是从来没离开过。 在秋川晴介温和的目光下，太宰治抱怨道：“工作超多的，还都是一些麻烦事，太可恶了。” “同事都不太聪明的样子，敌人就更蠢了，要处理的事也同样蠢。” “好久都没和安吾织田作一起去喝酒了，上次碰到织田作也没喝成，安吾就更别说了，再灌浓茶和咖啡他的发际线就堪忧了。” “但……还行吧，也不是不能忍受。” “那就好，”秋川晴介把剥好的橘子瓣喂到太宰治嘴边，“尝尝，我最喜欢吃的橘子品种，特别好吃。” 太宰治一口叼了进去，咽下后张开嘴，“啊——” 之后被秋川晴介赶去浴室泡澡，晚上热乎乎的抱在一起睡觉，秋川晴介一觉醒来时，太宰治已经离开了。 后面来的几次也是神出鬼没的。 织田作之助就相当日常。 活像是每天出去工作的丈夫下班后打包了两份咖喱回来一样，和秋川晴介一起吃着咖喱做晚餐一边聊着天。 并且讨论了秋川晴介的作品和新作品，还带来了自己已经完稿但还没投稿的作品。 织田作之助说：“打算等目前这份工作结束后再去投稿，但我想你应该愿意成为它的第一个读者，所以先带来给你看了。” 秋川晴介被感动的眼泪汪汪，一把抱住了织田作之助，“我超愿意的好吗！” 他认真看完了这沓稿纸。 大概中篇小说的篇幅，不长，但写了一个相当温馨的故事。 说的是三个战争后失去父母的孤儿相互扶持着努力活下去，遇到了一件件生活中的困难又克服，最终成为了梦想中的自己。 他们拥有着没有血缘关系却最亲密的家人，也曾遭遇恶，但最终生活中处处都是善的痕迹。 像是战争后一片狼藉的土地里，从瓦砾中开出的小小花朵。 织田作之助相当擅长描绘细节，那些生活中平淡却又令人烦恼或者开心的小事在他笔下栩栩如生，而通篇的蕴藏在字里行间的温柔爱意更是使人鼻尖发酸。 秋川晴介看完后，又重新的仔细看了一遍，竟有些怅然感。 “就好像世界上真的存在这三个孩子，就生活在我看不见的某个城市角落。明明是对他们来说相当幸运美好的生活了，却让人惋惜于他们本不该遭遇这些事，也不是该为生存下去而苦恼的年纪。” “战争是残酷巨大的机器，不管愿不愿意，人命都只能如同杂草般卷进去。能让你给出这样的评价，我也稍微有些信心了。” “请对自己多一点信心啊织田作！”秋川晴介恨铁不成钢的摇晃着织田作的肩膀，“不介意的话，可以通过我编辑帮你联系业内人士投稿，流程会快很多。” “我并不介意这种事，还要谢谢你为我cao心。”织田作有些心动，“但还是等过段时间吧，现在工作还没结束，我想把它当成是新生活的贺礼。” “织田作。” “嗯？” “你，意外的很浪漫嘛。” － 叛逃港黑一年后，织田作之助结束洗白工作，入职武装侦探社。 秋川晴介和织田作之助进入半同居生活。 之所以是半同居，嘛，大人也得有自己的生活空间嘛，而且四个人是恋人什么的……小孩子们面前表现出来并不那么合适。 所以秋川晴介是一半时间住在织田作家，一半时间住自己家。 顺带一提，他换了套新别墅，不再是只有自己那一个卧室了，房间多多的，太宰安吾织田作加上孩子们来住都是绰绰有余。 而且有了织田作陪在旁边，对方的武力值足以让一切牛鬼蛇神退散，宅家已久的秋川晴介慢慢的也开始有了户外活动。 叛逃港黑两年后，太宰治结束洗白工作，入职武装侦探社。 太宰住的地方还挺多，在武装侦探社有宿舍，有时候下班跟着织田作就回家了，完成工作时图近去秋川晴介旧房子那里住，再时不时的来秋川晴介新房子这边住。 就是给他的钥匙永远都只有跟钱包一起喂给河水的份，明明回自己家还老是靠撬锁。 对此，秋川晴介爱怜的揉搓坂口安吾狗头：“安吾，异能特务科一个都没留下来呢。” “这是一开始就知道的事，他们不会留在政府机关的。”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镜，顶着被揉得乱翘的头发危险的欺身过来，“倒是您，要再回忆一下当初的我吗？” 秋川晴介眼眸弯弯，“也很久没有试过了，如果安吾还行的话，我挺乐意的。” 坂口安吾咬牙切齿道：“……放心，我会让您知道我有多行的。” 第二天，坂口安吾去上班了，秋川晴介没能爬起来床。 中午带着饭菜回来的太宰治和织田作看到的就是还在酣睡的秋川晴介，太宰治撩开一点被子看着秋川晴介身上密密麻麻的斑驳痕迹，啧了一声。 “晴介也会追求刺激的嘛，糟糕，这样下去我们是不是要被安吾比下去了！织田作，我们也得满足晴介喜欢刺激的心愿啊！” 安吾一般并不会这么激烈，里面肯定有晴介的原因，说是晴介喜欢刺激也没错。 作为恋人，经常这样显然不太健康，但偶尔还是可以的。 想了下，觉得逻辑没问题的织田作：“我明白了。” 太宰治忍住闷笑：“那我就排最后吧，毕竟我不擅长体力活呢。” 到那时，晴介君已经会被折腾的快崩溃掉了吧，想想就有趣。 睡梦中的秋川晴介默默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