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骄阳似火4
顾爻听着讲台上的老师讲着《陋室铭》,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升华了。 整个心灵都被洗礼了。 重回校园,顾爻倒也感觉还不错。 毕竟正儿八经的校园生活他是没有体会过多久的,他自己的那个世界,他为了报仇,疯狂汲取知识,连着跳了好多次级,导致他都没什么朋友。 虽然当时的他也很孤僻就是了,一心都在复仇上。 心中只有仇恨的人,又怎么能和那些纯白的人成为知心好友呢? 他不敢,也不配。 想了想那段时光,顾爻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说的,只不过是累了些。 后来得了癌症,在顾爻看来应该是有着自己多年不要命的熬夜劳累这部分原因。 那个世界对顾爻来说,属实是没什么好留恋的。 现在想起来,都有些不真实的感觉,恍若隔世。 最开心的就是知道那些虚伪恶心的人跌下神坛,得到应有的惩罚。 现在能好好坐在窗明几净的教室里,对顾爻来说就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没有负担,没有仇恨。 就像个普通人一样上学生活,这是顾爻曾经最奢侈的愿望。 现在倒是有机会实现了。 所以顾爻格外珍惜,就算是老师讲的东西对他来说是约等于废话,但就是喜欢这种在校园里的感觉。 作为学生,应当是难得的幸福。 如果忽略旁边一一直给他递小纸条的郁泊宁,就更好了。 当你回忆过往的时候,有只傻狗一直戳你胳膊,一脸八卦的表情,想要知道你的感情状况,是真的有点煞风景啊。 顾爻感觉自己那股子沧桑感,瞬间掉得连渣都不剩。 风一吹,就全没了。 趁着语文老师背过身板书的时候,顾爻迅速打开按在胳膊肘下边的纸条。 「顾爻,你喜欢的是谁啊?是隔壁班长吗?表白了吗?」 郁泊宁等得心痒痒,看顾爻终于打开了他的纸条,身子立刻就往内侧倾斜。 那脑袋都快和顾爻头碰头了。 顾爻猛地往墙的方向一缩,看着还在板书的语文老师,赶紧把纸条翻了一面,给郁泊宁写了回信。 在老师转身前一秒,眼疾手快地推到郁泊宁的桌子上。 郁泊宁满心满眼都是顾爻的八卦,想要借此来抚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搂过纸条的速度比接圣旨都快。 拿到就开始偷偷摸摸打开折叠的纸条,丝毫没有注意到讲台上老师“和蔼可亲”的凝视。 顾爻想要提醒一下他,但是语文老师一个眼神瞟过来,立马坐得板正。 深感吾命休矣! 传纸条这种事情,是两个人的事啊。 郁泊宁还在往合拢的双掌中间瞄着顾爻的回信,语文老师就抱着胸看着郁泊宁,也不开口说话。 正在探寻八卦的郁泊宁,丝毫感受不到外界的危险。 顾爻看着开宝盒似小心翼翼的郁泊宁,感觉生无可恋。 该说些什么呢? 还懂得把手遮起来,保护一下朋友的隐私。 你真的,我哭死。 当看到纸条上大大的两个字——「你猜。」 郁泊宁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真的太让人难过了。 刚刚被兄弟“背刺”,现在被兄弟戏耍。 郁傻狗感觉这世界没爱了。 他就感觉自己现在就是那瓜田里的猹,知道那瓜很香,可是他吃不到。 只能着急得上蹿下跳。 太惨了。 郁泊宁气得把纸条揉成一团,正要给顾爻投去幽怨的眼神,就正正对上了语文老师带笑的脸。 四周正在憋笑的同学也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整个教室都弥漫着快活的空气。 哦,除了正面接受语文老师死亡目光洗礼的郁泊宁。 语文老师抬了抬手指示意郁泊宁站起来。 郁泊宁讪讪的笑了笑,将手上的纸条塞进裤兜。 他已经是必死了,不能再带上顾爻。 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连续两天承受自家老父亲“爱的教育。” 他觉得他不太行啊。 后背还在隐隐作痛,但他还是顶着语文老师“和蔼”的目光站了起来。 那张清秀的脸上满是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老师,需要我干什么吗?” 语气带着三分讨好,三分狗腿,和四分卑微。 讲台上的语文老师看着郁泊宁,也没有拆穿郁泊宁的小动作。 做老师的还是要尊重一下学生的隐私,小纸条这种东西就不收了。 当年谁上课没传过小纸条啊。 学生之间的悄悄话,要是被当众念出来,学生可是会很尴尬的。 所以,她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该罚还是要罚的。 她拿着教鞭指了指黑板上的字,“郁泊宁,你来解释一下‘案牍’是什么意思?” 郁·上课摸鱼·泊·学习不好·宁:…… 郁泊宁看着黑板上的两个字,大眼瞪小眼,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 顾爻有心提醒,可是他这个“共犯”被语文老师拿捏得死死的。 那犀利的小眼神,恨不得把他盯死在座位上。 郁泊宁秉持着为兄弟两肋插刀的原则,左等右等等不来顾爻的答案,决定自己上。 看着“案牍”两字,虽然不认识这俩,但还是福至心灵。 很多文言文的字来解释都是一个字造一个词,那他也可以啊。 想起昨天吃的烤乳猪,端上桌时焦香诱人的模样,他十分自信挺直了腰板,掷地有声地说出了他的回答。 “案上的犊子。” 关注着自家冤种兄弟的顾爻看着他这么自信的模样,起初真的以为他能答对的。 看来还是高估他了。 郁泊宁还是那个郁泊宁啊。 顾爻忍不住撇过头,肩膀不停抖动。 憋笑憋得难受。 他怕他会忍不住笑出声。 讲台上的语文老师听到这个“惊为天人”的答案都狠狠愣了一下。 等到她反应过来,一根粉笔就朝着郁泊宁扔了过来,然后狠狠地拍了拍面前的桌子,“刘禹锡要是听到这话,掀了棺材板都要出来把你打一顿,还‘案上的犊子’,这犊子,生的还是熟的啊?” 听到这里,班上一直压抑着的笑声顷刻爆发。 震得语文老师那玻璃杯里的水都晃了晃。 刚刚躲过粉笔攻击的郁泊宁挠了挠头,顶着语文老师带着怒火的眼神,也不敢接老师的话茬,只能自己低声嘀咕。 “肯定是熟的,因为我就是想到了烤乳猪才想到的这个答案。” 语文老师看着郁泊宁就感觉气不打一处来,看着他还在嘀咕,又是拍了拍桌子,示意全班安静。 她指着郁泊宁,“郁泊宁,你刚刚嘀咕什么呢?” 郁泊宁赶紧摆摆手,脸上挂着“谄媚”的笑,“没什么,没什么。” 他想要赶快跳过这一part,但是有人却不让他如愿。 郁泊宁的右手边坐的是班上平日里最皮的男孩子,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那种。 他格外贴心地为郁泊宁回答了老师的问题。 只见他举起手,成功吸引了讲台上老师的目光,“老师,郁泊宁说犊子是熟的,因为他就是想到了烤乳猪才想到了这个回答。” 又被同学“背刺”的郁傻狗,这回彻底傻了。 初一三班又爆发出一阵笑声,伴随着语文老师的咆哮声。 “郁泊宁,你回去把书上‘案牍’两个字的解释,给我抄一百遍,明天交上来!” 一只失去了梦想的郁傻狗低下了脑袋。 屈服于语文老师的yin威之下。 可怜,弱小,但能吃。就墨的快穿,叮,火葬场到货请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