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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来(400珠+)

    今早,穆余还是搭着付廷森的顺风车走的。

    她不似往常一般上车总挂着笑,今天垂着眉眼,明显心情不好。

    连姐夫也没唤一声。

    付廷森手里翻阅着晨报,觉着今日这报纸上的字句排列得实在奇怪,一句话竟要看个两三遍才能读得顺。

    到了地方,副官给开了车门,穆余下车前还是说了一句:

    “姐夫慢走。”

    “嗯。”

    等车门关上,付廷森收起报纸,从后视镜里看她。她依旧注视着车的方向,付廷森刚离得远些,突然从边上蹿出来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瞬间将她扑倒在地。

    穆余一声尖叫,司机立马停了车,付廷森推门出去,迈着大步往她的方向走,随行的副官跑上去,三两下摁住了撕扯着穆余衣物的乞丐。

    穆余显然被吓到了,泪凝于睫,发丝凌乱倒在地上,领口也被扯开了一些,付廷森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将她扶起来。

    “姐夫!”他靠近之后,穆余痛哭,偎在他怀里,拽着他的衣摆不肯撒手。

    穆余脚腕扭了,如今腕上高高肿起,只能单着脚站着。被压制的那人还在发癫,狂笑,嘴里嚎着:

    “你们付家不把普通人当人,强抢民女,jianyin妇女!你们也该尝尝那滋味!付延棹他就该…!”

    付廷森从后腰掏出枪,瞄着他的头给了个痛快。

    枪声一响,原本被这动静吸引来的路人开始尖叫逃窜,见那人脑袋上黑枯枯一个洞,不断往外冒着深红的鲜血,没了生气,穆余瞬间白了脸色,脚下一软,幸好有只手托住了她的腰。

    付廷森见她这副模样,索性将人打横抱了起来,跟边上人交代将这里处理干净,就抱着她上车。

    被吓坏的人反应过来,抓着他衬衣的手轻颤,不肯松开,埋在他颈间闷闷地哭,偶尔抽气,气息全拂在他脖颈间,热泪滚湿了他胸前的衬衫。

    付廷森被她的啜泣声惹得心烦意乱:

    “好了。”他沉声。

    穆余听话地忍住收声,就是怎么也不肯从他身上下来,付廷森无法,由着她了。说起来这事因付家起,她是无辜的受害者,低头看了看,她一手捂着眼睛,忍着不出声,还有眼泪从指缝里流出来。

    终是心软了一些。

    付廷森将她带回了机关营自己的休息室内,放到床上问她除了脚腕还有没有哪里受伤。

    穆余摇摇头,脸侧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垂摆,最后沾上了泪水黏在脸侧。

    “我叫医生来。”

    “不用医生。”  她央求道:“你别走……”

    他却径直转身出了房间。

    穆余眼里闪过一丝失落,随即收敛起来,回想刚刚的发生的一切———

    那人明显是冲着付家来的,估摸着是这阵子她和付廷森一起出现的次数多了,也将她当作付家的人。

    那人嘴里说的付延棹,穆余在底下人嘴里听过这个人的名字。

    他是付廷森的哥哥,这人一身坏毛病,从不做什么好事,和付廷森亲兄弟两个,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过儿时为救付廷森瘸了条腿,所以付廷森对他一直怀着歉意,没少帮他担事情擦屁股。

    付廷森平日总爱将情绪收敛起来,能看出来的,都是他狠着对外,暖着对内;他不允许有人诋毁或试图伤害自己的家人,今天那个乞丐说了几句给付家抹黑的话,他就直接拔了枪,心狠至极。

    穆余这些日子在卫青松那儿没少听他说付廷森的事迹。仁慈、和善……所有和善良搭边的词都不能用在他身上。

    他狠起来的时候,上一秒能对着你说笑,下一秒就能开抢崩了你的脑袋。

    就这样一个人,他心里也有一处暖着呢。不过,现在那一处还没有穆余的位置,他不喜欢她,所有冷漠都给她了。

    穆余如今半真半假,说到底今天是真被吓到了,她哪里见过一个人挨枪子儿死在她面前,离她这么近,糊着发丝的那一个深深的血窟窿……

    门推开,付廷森拿着毛巾和药箱走进来。坐到她床边,抓起她受伤的那只脚放在自己大腿上。

    将她小腿上蹭到的灰擦干净,匀称细腻的腿rou,就抓在他手里。

    白净的脚丫子,五趾圆润,透着柔和的rou粉色,踩在他军绿色的裤子上,脚心隔着裤子传来温度,付廷森莫名有些不自在。

    倒了些活血化淤的精油在手上,轻轻按上她肿起老高的那一块,穆余疼地抽气,缩了缩脚,在他裤子上磨蹭。

    付廷森皱了皱眉,让她不要乱动。

    穆余一下就委屈上了,抬脚,踩在他小腹上,付廷森有一瞬间的紧绷,抬起头看她。

    穆余就厉害了这么一下,默默落了两滴泪,半响才开口:

    “我今日就不该来……”

    “嗯。”

    “就怪姐夫。”

    “嗯。”

    “我明明不想来的,谁想和那个卫青松约会,可是你应了jiejie的话。”

    付廷森重复单调地回应她。

    “你想jiejie开心,”她蜷起脚趾,用了些力踩他的小腹,语气却放得又软又慢,道不尽的委屈:

    “而我只是想让你开心……”

    付廷森低头,拿下她的脚,重新抓在手里。

    小腹似乎还捎着她脚心的温度,手心沾着精油贴上她皮肤的那个地方也很热。

    许多年后付廷森再记起今天,不过是她水汽蒸氲的泪眼,皮肤的温度,手心里的柔滑,还有胯间隐约的绵痛感触。

    他将一切感受藏起来,只是冷着声提醒她:

    “穆余,不要太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