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远行 寻找苏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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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聊的翻页着哈尔的一些魔法笔录,书的封皮好像沉寂了很久,但笔迹却十分崭新。合上书,我盯着逐渐暗下来的天,在等待金色的雀归巢。 马鲁克对我还是有些敌意,但卡西法聒噪,一整个下午都在跟我这个陌生访客拉扯,从这名城堡主人的故事经历聊到曾经作为大恶魔的成就,只是一谈到我的身份,卡西法就态度就模糊而且也变得词穷。 我知道他们本应该对我这个来自皇宫的人有所防备,尤其是我的母亲或许他们还不知道我和萨里曼夫人的关系,但哈尔主人和夫人的关系目前来说晦暗不明,他们也无法信任我,如果哈尔拒绝了后面的战争受函无异于与皇室背异,那么他也不会冒险驱动这个巨大的城堡靠近这座城,也不会接洽自己。 但我也知道哈尔最终也还是没有向夫人妥协,他们从未和谈。 哈尔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束明艳的百合,还有三支从野外采的向日葵,他用手指画了个小符号,让向日葵的叶子像小精灵的手般灵动的抱在一起,抱住了另一只百合的杆子,他说这是送给我的“回礼”。 我看着纯白的百合叶子和两边违和的向日葵,手法有些粗暴的揪下花雏,娇嫩的花瓣在掌内逐渐被用力捏挤变形最后变成一根鸦羽,哈尔一言不发。 我接过他手里的花,百合的花瓣从四周开始向中芯溃烂,边缘呈现出异样的黑,像燃烧后留下的溶液在它滴落在地板之前我把它窝成一团塞进了嘴里。掌心残留着百合根茎印在肌肤上的象征特殊含义的符号,我两掌合一回忆着下午翻看的咒语笔记,掌心燃烧出澎湃的火焰,刹时灼平了印记。 “你带了份荒野女巫的邀请信回来。但是她现在被海森拒收了。”我无视了自己讲话时从嘴里冒出的烟,挑出最后剩的唯一真花,拇指和食指轻捻着放在胸前郑重的朝哈尔行了个屈膝礼说道: “感谢您的回礼,看来我荣幸得到了在城堡过夜的机会。”我笑着看着面前风尘仆仆的哈尔,看来他下午已经见到了该见的人。哈尔没有回应我,他拉出我扣在胸前的手,摊开仔细观察着我的掌心,我站直身子凝视着少年金灿灿的发顶。 卡西法这个时候没有说话了,房子陷入了让我有些尴尬的安静时刻,只剩下噼里啪啦的木材燃烧炸裂的声音。火光包裹着混乱的家居内饰,巨大的城堡内部是有些难以下脚的狭窄空间,我不知道哈尔什么时候站得那么靠近我,火光映射出一层温暖的绒笼罩着他,略微矮我一截的少年还在摩挲着我的掌心。 “你学得很快,在你身上有一种……熟悉感。”哈尔知道我翻了他的笔记,因为刚刚的消除魔法就是用的他的手笔。 “我们曾经见过。”我整理着自己的呼吸,回答时忍不住将自己脑内关于他的回忆画面与现在眼前的他重合,我不能自控的跌入他那双澄蓝的眼睛,是被火红的夕阳笼罩着的湖面,平静但在湖面下底下掀起我内心汹涌的波涛。 “那你一定很优秀,你也是萨里曼老师的学生吗?”他在回忆遥远的时光,对视中我注意到他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他在回忆曾经不算美好的时光,而那些记忆于我也是。 我不想再进行下去无意义无休止的回忆录,母亲不是一个好老师,我讨厌她,心底的声音在告诉我,这具身体的主人在抗拒。我如大梦惊醒般忽然抽回自己的手,看着哈尔略带戏谑的眼神知道自己刚刚是差点被他骗了。 “不是。”不甚礼貌的语气结束了对话,哈尔仍用那双平静的眼睛看着我。 “卡西法,向西北行进60公里,明早太阳升起之前抵达;收拾一间空房,马克鲁明天把房间里的东西拿出去晒一下。”他终于转身去做自己的事情,认真的利索的吩咐下去事宜,不再盯着我,沉着语气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下了个不得了的决定。 我以为事件会有条不紊的进行下去,因为今晚苏菲便会被荒野女巫找上门施咒,而不出所料,明天傍晚我们便会相遇在北城外的荒野。 第一晚在城堡平静的渡过,睡着前我还能感受到机械城堡奔波时缓缓的起伏,以及不是很吵闹的嘎吱嘎吱的摩擦声,入睡后仿佛世界都被按下了暂停键,外面一直呼声大作的烈风不知道何时消失,在陷入沉睡后一切归于零。 早起,明媚的阳光透过蜘蛛结网的窗照射进来,我艰难的撑起身体,心底有些抱怨哈尔的房间被褥给得太厚,一夜过去我的腰像散架了一样。踏出房间第一步时便察觉到了异样,视线再被窗外过于明媚的阳光吸引,脚边的门框处有被人施了绝对静谧的法印,我走到窗边,被眼前一片无垠的草坪震惊。 城堡改变了原本行进的路线,已经不知道距离接应到苏菲的那段路走了有多远,一夜过去我毫无察觉城堡的疾步移动。我们过早的来到了原本给苏菲打扫卫生,晾晒衣物的那片草坪,而女主人还没有登上城堡。 大事不妙——我来不及套上繁琐的装束,奔下楼后,正在抱薪的卡西法向我问早。 “我们现在在哪??”没有礼貌的回应卡西法,我看着它的炉上多了不少新燃之后的碳木,昨晚消耗不少。 “呃——草坪上。你喜欢吗?哈尔说给你晒被子用的。”火焰恶魔拖着长音回道。 “哈尔呢?!他在哪里。”我四处张望,判断着现在的时间。 “他正在睡觉,昨天他忙到很晚——喂!别去他的房间找他!”我飞速的爬上楼,马克鲁突然出现拦在我和哈尔的房门之间。 “你进不去的,哈尔他还在睡觉。”马克鲁示意我停下,我注意到了门边也有一道静谧的法印,这种魔法效果很强,能绝大部分的隔绝封印外界的干扰,是个能睡懒觉的好魔法,除非从内部破除,比如里面的人开门。就像我门上的那道一样。 现在是上午的10点多,苏菲婆婆已经乘上了城环列车缓缓北上。 “哈尔!!!喂,听得到吗?我们必须回到科尔马去!”我站在门外试图抹去印痕朝着屋内的人喊道。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无果后我来到楼下,试图和卡西法交谈,驱动城堡一夜行进60公里不算很远,只是我无法跳过哈尔直接执行cao控卡西法。 马克鲁推给我一盘熟悉的早餐,煎培根和煎蛋还有油渍模糊的刀叉;我回到楼上重新穿好衣服后,决定自己去接应苏菲,哈尔已经醒了,我没有办法解释必须接到苏菲的重要,我也没有临时的交通工具去踱步穿越半个荒野回到城镇的郊外。 “昨天我没有去王宫。为了避开跟踪我特意将城堡开出远离科尔马的远郊。我不会回去,那边有荒野女巫的手下。”哈尔皱起眉头,显然被打搅的清晨不太让人舒心。 “我必须要去接一个人,她呃...... 她和萨里曼王室无关,和荒野女巫也......”我语顿,不知道该怎样形容,也不知道怎样去说服哈尔。 他们正在彼此的时空错位。 “我想这里是我的家,海森先生。”哈尔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jian细。 “我 ...... 不,对不起。我想你会喜欢她的。”我拿起外套匆忙收拾好桌面,朝他致歉道。 午餐过后,晴空外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伴随着桨翼划破天空的轰鸣声,我一直在等唯一能够带我回到科尔马的希冀来了。战局越是紧张两国边界地区就会有越多的巡逻汽艇在中心城和边境来回行动,这无疑是能够带我回去的最方便的交通工具。 调好任意门,临走前我看向坐在餐桌前没什么表情甚至有些敌视的哈尔。 “别走,拜托。”我对他说道。